天邊那層淡淡的紅紗裙被黑暗撕扯褪去，夜幕降臨，月之華緩緩升起，聖潔的白月光灑在大地上。
視窗處樹影綽綽，似鬼魅魍魎在張牙舞爪，蘇靜若盯著男人發愣，直到那些樹影再次搖醒她。
蘇靜若凝著眉說：“蘇亦琛，你不是這樣的人吧？”
“哪樣的人？”蘇亦琛微微側著頭。
“為了錢，與我聯姻？”蘇靜若不可置信。
蘇亦琛扯了扯嘴角，“我不該是那樣的人嗎？商人，無情無義，只關乎於金錢利益！”
“你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不堪，我不信！”蘇靜若說。
“沒什麼不相信的！”蘇亦琛長睫微垂，遮去淡茶色的眸子，眼底印下一片陰影，複雜而深邃，蘇靜若一時看不明。
“為了利益，我沒什麼做不出來的，當初救你，也不過是因為有利可圖罷了。”聲音雋永低沉，雲淡風輕，可蘇靜若總是覺得哪裡有問題，她緩緩走過去，低著頭看他，“蘇亦琛，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男人昂起頭，一雙狹長的眸子裡盛著冰冷的水，“為了錢！”
“！”蘇靜若咬牙，氣得渾身打顫，“那你之前對我說的那五個問題，又是什麼意思？”
他緊繃著臉，“為了掌握你！”
“……”蘇靜若攥拳，她盡力讓自己的表情不扭曲，可眉心與唇角的弧度出賣了內心。
蘇亦琛凝睇著眼前的女人，他心裡裝著一片海，可只能讓她看到一瓢水。
“你當真？為了錢跟我結婚？！”蘇靜若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時，臉色又多難看，總之不會很好看。
男人薄唇輕啟，淡淡吐出兩個字：“當真！”
蘇靜若肩膀脫力，平靜了幾秒後，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正如蘇亦琛所言，聯合運營的最終結局就是莫氏被吞併，莫氏將改寫，變成蘇氏。而聯姻的情況下，莫氏只需交出百分之五的利潤額，這無異於儲存了莫氏。
書房內，落針可聞，水晶燈光裹挾著兩人的身影。
沉寂了片刻後，蘇靜若緩緩抬起頭，“聯姻有期限嗎？”
蘇亦琛肯定道：“有。”
“多久？！”她想知道，這種毫無感情的婚姻會捆綁她多久。
“看心情。”蘇亦琛淡淡的答。
看心情？蘇靜若擰眉，“怎麼個看法？”反問道。
“心情好就短點。”一輩子，“心情不好就長點。”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