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而機械地打著碗裡的雞蛋,其實心已被他這句話徹底攪亂,同時還覺得有點兒心酸。
難道他的家裡沒有女人嗎?我忍住沒問。
薛度雲一直沒有離開,我總覺得背後有一雙視線落在我身上,搞得我十分拘謹。
“衣服挺適合你。”他突然說。
我看了一眼身上這件米黃色的連衣裙,一句話突然不過腦子就問了出來。
“我把你女朋友的新裙子給穿了,她會不會生氣啊?”話問出來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沒答,我也沒回頭,空氣彷彿一瞬間凝滯了。我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完全猜測不到他現在是個什麼表情。
“誰說我有女朋友?”他說這話時像是在笑。
既然沒有女朋友,那這衣服是哪兒來的?我沒再繼續問,總覺得廚房的空氣裡飄蕩著絲絲曖昧的氣息,讓我不由臉頰發燙。
他不知何時離開的,等我端著早餐出去,才發現他坐在餐桌旁,正在低頭刷手機。
我放下兩碗麵條,他將一杯茶葉已經泡開的玻璃杯推過來。
“醒酒茶,對宿醉後的頭疼有特效。”
頭疼是真的,我接過後說了聲謝謝,水杯握在手心裡,溫度剛剛好,從手心暖到我心裡。
他是個怎樣的人呢?他有著如千年的老酒一般的烈性,卻又不失細節的精緻。看似隨和,卻偶爾會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冷酷氣質。看似不缺朋友,卻時而感覺到他彷彿有種無法言說的寂寞。
他放下手機,身子往後一靠,盯著我沉緩地說,“女人要懂得自愛,千萬不要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喝醉,男人形形色色,不是每一個都是君子。”
我挺不服氣地反駁。
“不是你說要看我誠意的嗎?說白了是你間接地灌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