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說話拐彎抹角的,你有什麼不滿就直說。”慕容金的眉頭蹙的更緊。
不滿?
他那裡敢對她有什麼不滿……廣陵將軍呢!宋瑾瑜酸溜溜的想到,可是她就只記住了這一個身份嗎?難道自己這麼多天依然在她的心底什麼都沒有留下嗎?
雁過留聲,即便是一根羽毛飄落水面,也會激起漣漪,但是對於慕容金來說,他好像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她難道就一點都不記得,她自己還是沐恩侯夫人的身份嗎?
一時間,所有的委屈不甘都湧上了心頭。
她不喜歡他,他可以慢慢的感動她,她不習慣他的接近,他可以慢慢的等。等到她能接受他的那一天,但是他真沒想到自己做過的所有努力在慕容金刻意隱瞞下重生那個人存在的時候都變成了鏡花水月。
不是他斤斤計較,他也非是斤斤計較的人,但是為什麼不和他說,有什麼大不了的要隱瞞住他?
她心懷坦蕩,刻意隱瞞必是有因。
只是這個因是不是他能承受的,他就不知道了。
深吸了一口氣,宋瑾瑜看著慕容金。“難道在你的心底,就一點都沒將自己當成是沐恩侯府的人嗎?難道你與我成親到現在,你都沒將自己當成過沐恩侯夫人過嗎?我在你的眼底又算是什麼?”
等他問完,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如刀割一樣鈍痛起來。
他從沒如此費盡心力的去討好。迎合一個人,慕容金是唯一一個。
“你奶奶說了什麼?”慕容金平靜的問道。
“與她沒關係。”宋瑾瑜痛心的說道,“我問的是你,你當我是什麼?”
慕容金有點愕然,她從沒想過這麼深奧的問題。
嫁給宋瑾瑜是陛下賜婚,非她所想,既然嫁來了,她也沒想太多,她知道自己的性子硬,脾氣也不好,是不好相處的人,成親那日她也和宋瑾瑜說了,現在在一起不過就是權宜之計,將來她有戰功會和陛下說,去換一個和離的文書過來,到時候他大可以過他想過的日子,而她也山高水長,自由自在了。
所以宋瑾瑜剛剛的問話是真的讓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得不說,她似乎在觸及到宋瑾瑜目光的瞬間還是有點隱隱的心悸的。
那目光之中包含著她看不明的情緒,但是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悲傷和不甘。
“說不出來了吧?”見慕容金久久不言。宋瑾瑜苦澀的一笑,“我給你時間好好想,你想明白再告訴我。阿金,我……”宋瑾瑜捏拳。其實他是想說他喜歡她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句話,已經到了唇邊,還是沒有說出口來。他今天已經夠丟人的了,他不想自己說出心底的想法出來再被潑上一盆冷水。
宋瑾瑜頹然轉身,緩步走出了慕容金的房間,將慕容金獨自一人留在了空蕩蕩的屋子裡面。
慕容金抬了一下自己的手,終於還是沒有去拉住宋瑾瑜,緩緩的重新垂落下來。
宋瑾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自己的侯府的,等他真正走出去了,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了。
他有點茫然的走到了雲蕊的府上,敲開了南宮明輝的大門。
雲蕊現在正是懷胎最難受的時候。每天吐的厲害,南宮明輝是寸步不離的陪在她的身邊,聽說宋瑾瑜來了,南宮明輝讓人趕緊將小侯爺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