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相接,褚寄寒微微揚起下巴,眉目含笑,眼神頓時從剛才的凌厲化為溫柔。
季伯瑜察覺到褚寄寒的變化,也抬頭望去,看到不遠處院牆上坐著的少女,梳著雙髻,明眸皓齒,正向二人招手。
兩人三步並兩步,一齊跳上院牆。
“這位是?”南玉一臉好奇,向褚寄寒問道。
“季伯瑜,我新交的朋友,是定遠侯的長子,這段日子在京城,”褚寄寒簡短地介紹了一下,轉而問道南玉,“這段日子都沒見到你,你去哪兒了?”
“在家看書,”南玉如實說道,她知道褚寄寒的言外之意問她為什麼這幾天都沒有來這裡。
可她面對他心亂如麻,本就無從知曉答案,只得迴避。
“在家看書?”褚寄寒笑著重複了她的回答,語氣卻毫無溫度,“一連在家看書這麼多天都不過來?”
他察覺到她言語中地逃避,態度因此變得有些強硬。
在他眼裡,他和南玉已經是兩情相悅,且南玉的家世對他的計劃頗有助益。
兩人相處的這幾個月來,他知曉南玉並非矯揉造作的女子,這麼久避而不見肯定另有隱情。
南玉不接話,看到一旁的季伯瑜,她想要轉移話題,於是問道,“季大哥,你從哪裡來的京城?”
“金水城,先前隨我爹在那裡戍邊,”季伯瑜答道。
“金水城?”南玉稍加思索,金水城是大晟北部的一座邊城,也許可以從他口中問出一些可能存在的“外患”的資訊。
南玉趕忙站起身,追問道,“現在金水城內可還太平?可有外敵來犯?”
聽到南玉問出“外敵”二字,季伯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詫異,他驚訝於這久居京城的官宦人家的女兒竟然會關心邊疆戰事。
這一絲詫異很快被他掩蓋,接著回答道:“這段日子不甚太平,突厥人來勢洶洶,我方軍隊前段時間還曾與他們有過正面交鋒。”
南玉聽到此處也是一臉驚訝,應熙帝年歲已高,雖然稱不上英明神武,但他在位期間沒有發生過外族騷擾,企圖侵犯疆土的戰事。
“這突厥怎會猖獗至此?他們的實力不應該如此強勁。”南玉聽到此處,一臉凝重地問道,這“外患”大抵應該就是突厥了。
前世在自己去世時突厥都不曾侵犯大晟疆土,如今突厥狼子野心竟然加快了這麼多,南玉心中一凜,今時今日的處境已經容不得她再抱有任何情況好轉的幻想。
如今的局勢已經和前世的記憶發生了很大,按理說不應如此。
“突厥的啟明單于一舉統一了草原十五部,現在實力大增,今年又是寒冬,為了奪取更多的糧食和資源,對我朝邊境諸城蠢蠢欲動,”季伯瑜正色道。
他曾經上過戰場,突厥人的兇殘他早有耳聞,當正面交鋒時,依然會被他們的嗜血所震撼。
突厥人是真正的惡狼,當只有一匹狼時,不足為懼;可群狼聚集時,他們的實力令人膽寒。
聽到這裡,南玉的臉色更加沉重,重生後,這個世界的進度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現在來不及分析導致變化的原因,只能儘快著手應對。
南玉心思沉沉,旁邊兩名少年也是各有心事。
“你對邊境的事情很感興趣嗎?”褚寄寒看南玉有些沉默,於是不再追問她避而不見的事情,反而主動關心起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