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靈華忽而產生隱約的感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間。遂生將這罐藥交給一名與他差不多高的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者接過藥罐,走向案臺,比劃了一陣,忽而大量的靈氣洩露出來,一個暗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靈華的身體產生了強烈的感應。
金色的光芒大盛,淹沒了遂生,也淹沒了開啟靈氣的老者。一陣顫動從光芒中襲來,刺痛了靈華的視線。同時,她的指尖如針扎般刺麻,當即收回手,睜開了眼。
這種感應……這感應分明就是“鑑心”的!
靈華倍感意外,為何踏入這小鎮裡沒有感應,只有曹大夫在案臺上比劃了之後才出現?難道是他將鑑心鏡封印了起來?
若是接平鎮是孫蓮苒背後之人的據點,那振西醫館也不能獨立看待,這裡必然存在一些他們需要的東西和要達成的目的。而曹大夫和遂生,也必是那被稱為“帝淵”的人的手下。
孫蓮苒在安縣便想要搶奪寶鏡,那“帝淵”定是要用鑑心鏡來做一些事情。從剛才的殘影中外洩的靈氣來看,曹大夫也許是透過吸收“鑑心”的靈氣來煉藥,這點與張開源有相似之處,都是透過鑑心鏡自身的靈氣來做欲成之事。
靈華摸了摸懷中的殘鏡,她深深嘆了口氣。千百年的經歷,人類各色的嘴臉都見識過,他們搶奪、佔有、濫用,只是為了達成利於自己的目的。
“沒有人用‘鑑心’做件好事嗎?”靈華自問道。
其實結果她早已知道,只是還相信世間的善念,所以再問一遍。
“也對,無慾者不求‘鑑心’,因為他們的本心已經至純至澈,又何必‘鑑’呢?”
靈華搖搖頭,把思緒收回。不論如何,都要想辦法進入那座宮殿,確認裡面情況,收回鑑心鏡。
轉過頭再看這碗藥,她似乎已經明白裡面的血腥味從何而來,斷斷不會將這藥給恆古喝下去。四下找尋,沒有一處可以將藥倒掉,她只得走出屋子,倒在牆根的位置。
剛回屋將藥碗放下,用帕子取了水給恆古輕柔擦了面,遂生敲敲院門急匆匆走到偏院裡,在屋門口說道:“藥浴已經備好,我們要帶病人走。”
靈華正在絞帕子,聞聲她轉過頭,邊說話邊注意著遂生的表情:“我弟弟還昏迷不醒,想必去了也需要人照顧,我可以一同去嗎?”
遂生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當然可以,如此我叫人進來抬他。”
他出門去叫了四名理者進來,理者輕手輕腳地將恆古抬到擔架上,麻利地抬出門去了。靈華急忙收拾了些東西,正要跟去,遂生攔住了她。
“藥可有給病人服下?”
靈華點點頭:“已經服下了。”
遂生臉上有了笑意:“如此便好,想必他的身體很快會恢復的。對了,你不必帶這些東西,藥池不住人,明日的藥浴理者還會來抬。”
靈華把東西放下道了謝,便與遂生出了偏院。
她一路走過東門,從看病的正廳後穿過,來到西院。西院分為左右兩半,左邊的院門上了鎖,而右邊院門敞開,有幾名病人在藥童的攙扶下曬著太陽散步。
遂生指著右邊對靈華介紹道:“這邊是病人療養的大院,一般輕症的病人就安排住在這裡。”
他又指向上鎖的院落:“這裡是藥池,平日不讓進入,只有曹大夫允許的病人才可以進入。”
說罷他大步上前,從袖中掏出一把鑰匙,將門上的鎖開啟,吩咐理者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