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周圍人的眼神,他一隻手握著刀柄,一隻手吃菜。
一口菜,一碗酒。
菜為青元靈菜,很普通的食物,只有一盤;酒為烈酒,有得三壺,灼肺傷身。
他不是在吃菜,他是在喝酒,以烈酒灼肺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忘卻什麼東西。
“夥計,你先去開好房間,待會兒給我鑰匙即可。”雪少鴻對客棧夥計說道。
夥計點頭:“是,大爺!”
雪少鴻徑直走了過去,與他同桌而坐。
他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只顧吃菜,只顧喝酒,每喝一口酒,出氣多了戾氣,他所受的痛苦更重了一分。
雪少鴻率先開了口,說道:“不請我喝一杯嗎?”
這人未有其他動作,手中的握得更緊了一分,依舊吃著菜,依舊喝著酒。
雪少鴻道:“這麼烈的酒,不難受嗎?”
這人再是喝了一杯烈酒,抬起了頭,看向雪少鴻,問道:“你是誰?”
他要得就是這股子勁道,身體難受,心中舒暢。
他看雪少鴻的眼神,似在千里之外,在他的心中,只有兩種人,一種為陌生人,一種為敵人;陌生人擦肩而過,敵人要麼倒下,要麼讓自己倒下。
雪少鴻淡笑道:“一個朋友!”
這人說道:“我沒有朋友,也不會有朋友,只有敵人。”
雪少鴻說道:“你不交,當然沒有朋友,我們喝一杯,便是朋友。”
這人說道:“我不會交朋友,也不配交朋友,也不該有朋友。”
雪少鴻拿過他的酒罈,想倒得一碗酒,只是有些尷尬,一滴酒倒不出,喝得很是乾淨。
“要不,再來一罈?”雪少鴻說道。
“沒有必要,我們不會成為朋友,不必喝酒。”
說完,站起身,他便要離去。
雪少鴻說道:“腋下三寸,鑽心之痛,其實你不用喝酒麻醉自己的。”
踏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這人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冷眼看著雪少鴻,沒有說話。
雪少鴻淡笑看著他,也沒有說話。
兩人在比耐心,看誰向開口說話。
其他人看著兩人,心中低罵了一句:有病!
最終還是雪少鴻勝了,這人開口說道:“你看出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