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神醫看向了江念念,眼神裡透出了幾分猥瑣,“你瞧,你毀了這一池子的荷花,還傷了老夫的下人,老夫瞧你這樣子也賠不出多少銀子出來。
不如這樣吧,老夫瞧小小年紀你在外討生活很是可憐,我藥堂裡還缺一個看火候的丫頭,你今日就與老夫去藥堂吧。”
賈神醫的意思是讓江念念賣身抵債,江念念年紀雖小,卻也能聽明白這老頭子沒安好心,她連連搖頭,著急地指著池水中的荷花辯解道:
“這荷花就是再尋常不過的荷花,哪裡是什麼名貴的花種,而且大人的僕人也不是我傷的,大人為何要我賠銀子!?”
瞧這小丫頭一臉的怒氣與委屈,賈神醫玩味地笑了起來。
一個命如草芥地臭丫頭,居然在跟他講道理,真是可笑。
賈神醫夾了口菜放進口中,沒有再說話,一旁的劉主簿見狀沉聲道:“比掌櫃,你還愣著做什麼?莫要讓這丫頭再擾了諸位的興致!”
另一人也笑道:“這丫頭若不願,就拉到大牢裡打幾十板子便是,保管叫她乖乖聽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幾位爺都在那林城身居要職,比掌櫃知道這丫頭今日是難逃一劫了,只能叫來幾個夥計,道:
“去擬一張賣身契,讓她按上手印,等會兒就將人送到賈府去。”
幾個夥計似乎對這場景見怪不怪,上前就將一團棉布塞進了江念念的嘴巴里,其中一人在她耳邊低聲道:
“丫頭,你該慶幸被賈神醫瞧上,去賈府也許能做個通房丫頭伺候賈神醫,也好過在外面這麼辛苦地討生活,你聽話些,也許能少遭點罪。”
江念念拼命掙扎,她不要去什麼藥堂,更不要給這個老頭子當什麼通房丫頭,可她如何掙扎都掙扎不脫,嘴裡被塞了棉布更是叫嚷不出半句來。
比掌櫃默默嘆了口氣,怪只怪這丫頭命不好,撞到了賈神醫的手裡。
周圍的人也沒有一人為江念念說一句話,這世道本就沒有黑白,有錢有勢的人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
江念念被下人拖著往外走,眼裡滿是絕望,若是她被帶到賈府去,她病重的母親怎麼辦?那個受傷的姐姐又怎麼辦?!
就在這時,亭外走來了兩個身影,攔住了那幾個下人的去路。
那叫賈虎的下人見去路被堵住,惡狠狠地對來人罵道:“滾開,哪裡來的雜碎,沒聽過好狗不擋路麼!”
花芊芊看著那小廝,冷笑道:“那你這條狗,便算不得好狗!”
“你竟敢罵我!”
賈虎仗著賈神醫的勢力作威作福慣了,在那林城走到哪裡不被人敬一聲賈爺,今日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婦人居然敢罵他,登時讓他惱羞成怒。
他上前就要去拉扯花芊芊,誰料手指還沒有碰到花芊芊的衣角,就被另一人握住,然後就聽“咔吧”一聲響,賈虎的手指便被離淵折斷了兩根。
賈虎臉都白了,可還來不及呼痛,肚子又捱了一腳,他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賈神醫等人瞧見這一幕均瞪大了眼睛,朝花芊芊和離淵看了過來。
“大膽!什麼人,居然敢在天火閣行兇!來人,給我將他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