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犽急得也顧不得等他的隨從回答,將隨從推開後,他三步並作兩步朝自己的房間衝了過去。
好在因為發現得及時,火勢並沒有蔓延開,番館的管事已經命人將火撲滅了。
卓犽衝進房間時,就看見一室的狼藉。
他想也未想,便衝到床邊翻找起來,將燒得破爛不堪的被褥扔到床下,隨後在一個縫隙裡翻出了一個畫軸。
可那畫軸已經被燒掉了一半,另一半也被滅火的水給浸溼了。
卓犽白著臉,將畫軸展開,便見殘留的那部分畫像也已是模糊一片。
卓犽頭上的捲髮都要被氣直了,罵道:“真是缺德帶冒煙,這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好事!”
花景義等人也已經跟了上來,看著屋子裡的情況,花景義蹙眉道:
“卓犽兄弟,你快看看有沒有丟掉什麼重要的東西!”
卓犽扁扁嘴,抱著畫像道:“這就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了,其他的不過是一些金銀,不值一提!”
三人聞言,同時抽了抽嘴角。
這世道,什麼時候金銀財寶都不值得一提,這也太財大氣粗了!
即便卓犽不在乎那些錢財,離梁毅還是叫卓犽的隨從清點了房間裡的東西。
查過之後,發現所有貴重物品都在,銀票也一張未少,只是有些銀票被燒掉一部分,大概損失了一萬兩。
聽到這個數字,卓犽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沉浸在畫像被燒燬的悲傷中,難過得想再喝半斤酒。
錢財都沒丟,那這賊人潛入卓犽房間的動機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離梁毅將番館的管事找來,詢問是否抓住了竊賊。
可番館管事說當時場面混亂,並沒有將人抓住,甚至都沒有看到那竊賊逃到哪兒去了。
離梁毅派人給京兆府報了信兒,見這屋子已經沒法住人,便將卓犽又帶回了離府。
而花景義則是去了訓練場,將這事告知了離淵。
離淵聽了花景義的話,沉默了許久,隨後帶著花景義走到了訓練場外圍的迴廊邊。
他一臉嚴肅地道:“本王這兩日叫人去調查了一下這位卓兄弟,他不是西榕的商人,而是西榕國的大皇子。”
花景義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他竟是西榕國大皇子?!那個漱口都要用牛奶的貴公子!
怪不得他穿的用的都那麼講究!毀了一萬兩銀票都不在乎!”
想到那被毀掉的一萬兩銀票,花景義這種對錢財並不看重的人,都覺著心疼。
可旋即,他又蹙眉道:“那他為何要對舅舅遮掩身份?可是有什麼企圖?”
離淵抱臂道:“企圖應該談不上,頂多是防備吧,畢竟他在路上的時候與義父還不相熟,又遇到過刺殺,瞞下身份也有情可原。
他的身份倒也沒什麼好驚訝的,本王在意的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說到這兒,離淵的眸光變得幽深起來:“你沒發現麼,畫像上的老夫人,她的那雙眼睛與芊芊很像!”
聽了這話,花景義驚得瞳孔就是一縮,腦海裡再次浮現出畫像上老婦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