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智本想將手裡生下的半塊點心放回盤子裡,可看著花舒月定定地看著自己,他實在忍心將點心再放回去。
花舒月也不是非要花景智吃了這盤點心,她只是剛剛聽他用那種懷念的語氣提起花芊芊,心裡很不舒服而已。
她就是想讓花景智證明他寵愛的,只有她這一個妹妹。
花景智從來都沒有拒絕過花舒月,看著她殷切的眼神,他只能硬著頭皮將剩下的半塊杏仁酥放進了嘴裡。
見花景智對自己還是唯命是從,花舒月這才滿意地笑彎了眼。
“是不是很好吃!也許四哥吃了我送的杏仁酥,以後吃了杏仁都不會起疹子了!”
花景智卻是垂下了頭,掩住了眼裡那分複雜之色。
花舒月又與花景智閒聊了幾句才離開了他的房間,她走後,花景智坐在塌邊發了好一陣子的呆。
他在想,他沒有把小六當家人麼?
他們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他是她親四哥,他自然要更遷就堂妹花舒月一點,小六還是太不懂事了!
他一直在給自己找理由,可一顆心確實越來越亂。
過了一陣兒,他就覺著脖子癢了起來,伸手一瞧,就看見手上出現了大片的疹子。
這感覺就像是身上爬了千百隻螞蟻,他咬著牙喚來了身邊的婢女芋頭,一邊撓著脖子一邊道:“你去把小六配的那止癢膏給我找出來!”
芋頭瞧見花景智手上的紅疹,急道:“四少爺,您可是又吃杏仁了!大夫和六小姐不是囑咐過您不能碰杏仁麼!”
她一邊嘀咕,一邊小跑到櫃子邊,從櫃子裡翻出了一個小瓷瓶,走過來遞給了花景智。
花景智接過瓷瓶,眉頭卻是蹙得更緊了,因為他發現這瓷瓶裡的藥膏居然用完了。
芋頭也發現藥膏沒有了,只能急急忙忙又給花景智找來的大夫。
他們折騰的動靜不小,可卻沒有一個人過來瞧花景智一眼。
大夫給開了好些藥,又叮囑花景智絕對不能再碰杏仁,這才走了。
直到下半夜,花景智這才沒那麼難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