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外間取了紙筆寫了張小小的字條,然後又從懷裡取出個錦袋將字條裝了進去。
這時,鳳漓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她擦了一把淚,又把蕭璀扶了起來。他的身體真沉,她將他扶到坐起,靠著自己等鳳漓過來。
“郡主,這醒了以後要如何交代啊!”鳳漓問道,他怕蕭璀一醒就會要鬧著回來的。
“把這個給他就行了。”月九幽朝他笑笑,遞上錦袋。
鳳漓收到後就低下身子,把蕭璀背在了背上。
“鳳漓,一切小心。”月九幽在他身後又交代一遍。
“放心吧,您也萬事小心。”鳳漓應道,他看月九幽臉上有淚痕。
她護著鳳漓與蕭璀,見他上了車。月流辦事妥當,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
“切不可在任何水源取水,解百毒的藥你還有吧?”月九幽不放心,又問月流。
“郡主放心,都有,您說的都記下了。”月流忙答。
月九幽見月流身邊有個小男孩,正看著她,眼神很是機靈。
“我沒見過的人?妥不妥?”月九幽問月流,接著朝齊光眼神一凜,齊光忙收回了眼神。
“妥的,您放心。”月流忙答。
月九幽這才點點頭,又到車上檢視了一番。接著,取下了蕭璀的黃金頭冠、和佩的短刀交到月流手中,便示意他們出發。
“不要停留,一直走,不管後面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停,如若一定要鬧著回來就直接打暈了。不要怕,我允了。”月九幽仍不放心,又拉了月流的馬道。
月流重重點頭,她才鬆了手。
因為城外便是大漠,大漠進出都有時間限定,夜裡會比白日更好走,所以城門是一整日都開啟的。
月流再回頭看時,見月九幽的深紫色身影已經站上了點翠樓的簷頂,她的身後就是巨大的血月,大漠的風吹著她的孤影,讓人感覺心疼。只是隔得遠了,眾人沒有看到她的淚。
“明明是那麼在意啊,何苦呢……”月流輕聲說道。
“剛才都流淚了……”鳳漓也道。
“車上顛簸怕他傷著、磕著,連發冠、短刀都替他取了下來……你說這心裡沒他誰相信啊……偏要拒他於千里之外……”月流看著剛才月九幽取下交到他手裡的東西,剛才自己因著急著走,都沒有想到要替他取下來。因為是昏睡,扎著了、磕著了也不會醒,等醒來自然是要傷了的。
“也是太過在意,十年了氣都消不了,如何能輕易點頭。”鳳漓倒是看得清,品得明。
一行人到了城門,使了些銀子輕鬆就出了城進了大漠,大漠晚上異常地冷,月流只停了一次,替蕭責璀加被,接著便依月九幽的交代一步也不敢停下來。好在跟來的除了齊光都是月家人,身體底子強,行進起來也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