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將那帕子與裡面的東西一齊握在手裡,又塞進懷裡,接著走到二人面前行了禮說:“王上,我下去準備了。”
蕭璀臉色如常地點頭讓她退下了,再見四下無人,便問道:“幽兒,你說是什麼事?”
“一會灼瑤回來不就知道了。”顧若影左邊嘴角微微一揚,那傲骨的笑,微彎的眼,又將蕭璀看呆了。她的臉較年少時更圓潤了一些,表情也由以前的冷清變得有了些暖意。
“你那麼聰慧,猜猜看。”蕭璀與她並肩站在廊下看雪,果不出他所料,在廊下沒有待夠一刻,便下了地去踩雪,原是在等雪積起來些。
“不知道。”顧若影專心踩雪,草草答道。
“之前怕我死在雪家,就連夜派人送了大公子一家出城,現下可能是缺東西或者是要回來了吧。”蕭璀猜測道。
“不知道。”顧若影仍舊不給他答案。
顧若影越走越遠,蕭璀也不自覺地跟了過去,有下人經過院子,都被蕭璀的眼神制止住了,他抬手指揮著大家都從院子邊走或者廊下走,把院子裡未踩過的雪留給顧若影來踩。兩人一前一後,不緊不慢地將滿院子的雪都印上他們的腳印。
可以顧若影玩夠了也沒有看到灼瑤回來。
“這是跟出去多遠了,為了你,也是真拼。”蕭璀半打趣地笑道。
可是,當他看向顧若影時,卻見她臉色變了。
“無衣!”她幾乎是邊叫邊人已飛躍出去。
灼瑤離開,無衣立即就站到了院子邊守護著顧若影。這是他與灼瑤的約定,也是他與昫王的約定。昫王離去,他也收到了昫王的信,懇請他守護顧若影和珏兒。昫王說:“在我心裡,你早已是我的家人。你年長些,便是兄長,請兄長一定替我守護住我那不聽話的王妃與珏兒。”
無衣是孤兒,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大了些便被煥王帶回府裡給暝郡王做侍從,在到昫王府前,他從未嘗過家的溫暖。直到跟著昫王與昫王妃,這兩人從未將他視為下人,而是珍視為親人。更何況這個家裡還有灼瑤,他最愛的女子。珏兒幾乎也是在他懷裡長大的,抱的比顧若影還要多。哪怕是昫王不講,他也會默默盡他的能力去守護著他們。
昫王在的時候,灼瑤出去執行什麼任務,他一定是要跟去的。但是現在,灼瑤與他約定,兩人中一定要有一人守在顧若影身邊。他看到時間過去這麼久,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以灼瑤的輕功身法,這麼長時間已是能追出玉塵鎮去了,按道理她不會追出去這麼遠。現下只可能是她發現了什麼隱了下來觀察,再有就是被縛了。
無衣跟著顧若影躍上牆頭。蕭璀也想要跟上去,可是被顧若影的餘光看到,只見她在牆上一轉身,迎上飛上牆的蕭璀,扯住他的前襟,先將他拉向自己,蕭璀感覺自己的鼻尖都擦到她的臉頰了,聞到了她身上的熟悉藥香。正想著她為何要這麼做時,就被她再用內力推下了牆。原來剛才拉近點只不過是為了借點勢而已。
顧若影一邊動作一邊叫著“鳳漓”,她早就看到鳳漓已在牆下。鳳漓哪知道她會把蕭璀給推下牆去,嚇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趕緊上前去接。好在本就隔得不遠,他本想著蕭璀跟去了自己也要跟上,這下正好接住了掉下牆的蕭璀,顧若影力量用得不輕,兩人落到地上退了好幾步才站穩。等他們再望的時候,哪裡還有顧若影和無衣的身影。
蕭璀剛站穩就氣急敗壞地吼道:“放肆!太放肆了!”
看到王上怒了,院子裡立即跪倒了一大片。
“王上息怒,郡主知道我在牆下……”鳳漓忙想替顧若影解釋。
“她難道不知道我是這燁國的王嗎?!居然推我?!”蕭璀顯然氣得不輕,他已經很久很久不曾因為誰生過氣。
月流到他身邊時間不長,甚至都沒有聽到過他在眾人面前這麼大聲說話。遇到顧若影的這些日子,讓月流見到了燁王的另一面,於是月流也勸道:“王上息怒,郡主一定是擔心您的身體,怕您跟去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