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冥藥不可置信了:“不是知道有我在一定能救得了你,才會喝下毒酒的?不是在用那弄心之術激將於她?”
蕭璀笑著搖搖頭回答:“一心求死,用了所能拿到的最狠的毒,並不知你能不能解。”
冥藥呆立了半天,深嘆一口氣:“早幹什麼去了……”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走出了房間。
蕭璀起身走到窗邊,他的窗外望去並看不到顧若影的身影,只看到來得過早的初雪,鳳漓上前給他披了件雪披。
“鳳漓,今年落雪恐又是個大災年,你再去封信給雋王,讓他提前做好準備。”蕭璀拿雪披裹緊了身體,吃了冥藥送來的藥,人已是舒服多了。
“是,王上。之前先生說您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屬下自作主張……”鳳漓想起這件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解釋,聽到他說“再去封信”,怕是知道送信的事了。他們本是秘密出燁都,並不想讓人知道行蹤,這下鳳漓去了信回燁都,相當於是告訴所有人他的去向了。
“無妨,你做得對,若是許久都不知道我的行蹤,只怕有人會著急。”蕭璀輕笑,“我以後也要學昫王一樣,由心而為,就是難為你和月流了。”
“王上說的哪裡話,我只恨自己肩膀太單薄,不能為您擔得更多。”鳳漓朝蕭璀禮道,不管蕭璀是否拿他當親人,他卻是把蕭璀當成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蕭璀歡喜,那他也一定是歡喜的,與是不是王無關。
蕭璀有了自己的打算,想好後,竟覺得渾身暢快。
半夜,冥藥又來送了一次藥,蕭璀也乖乖喝了,竟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他不知有多久,沒有這樣整夜整夜的睡著了,不是國事纏身,就是心事纏身。
鳳漓還喚了好幾聲才將他喚醒。
“這是哪裡不舒服嗎?”鳳漓擔心地問。
“沒有,舒服得很,近十年都沒有昨晚睡得那麼香了。先生這藥比‘麟安’還要好。”蕭璀伸了個懶腰回答。
“這傷了一回,身上練回的肌骨,又……”鳳漓替他換衣,說到一半又停了。蕭璀的日子太過辛苦,勞心勞力,一日瘦過一日。這回為了來迎她,特地狠狠練了些時日,他知道顧若影最不喜歡男人瘦弱的樣子。
鳳漓一抬頭,果然見蕭璀皺起了眉頭,正對著長鏡左看右看,又自言自語道:“是又瘦了些……”
“我一會就去找冥藥先生,讓他再給您開些補藥,很快能補回來的。”鳳漓忙說。
“不能!”蕭璀立即阻止了他說,“那冥藥肯定會告訴她,我在吃補藥……不過你去幫我問問看……那助眠的藥甚好。”
“是,這就去辦。”鳳漓有些忍不住笑。
月流正好送了熱水進來,接話道:“我給您去拿那身胡粉白的常服,這樣站在雪裡既好看又沒有墨色顯得那麼瘦,還與郡主今日穿的顏色相襯。”
“今日不是穿的素白?”蕭璀心裡微微一動。
“是,今日穿的櫻白。”月流也是與宇凰一樣心細如塵的人,一般男子哪裡分得清胡粉白、素白、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