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珏兒高興地叫道,人已跑出去很遠了。他似乎已經可以用內力樣的,能蹦起老高。
大人們在中院廊下喝酒,腳邊放了火盆,腳是暖的,肚子裡也是暖的。
“珏兒,舞幾劍給我們助助酒興!”冥藥笑著對珏兒說。
“好!”珏兒應了,抽出身側的佩劍,開始認認真真地舞,一招一式都十分到位。他的父親自他能持劍開始,每年都讓匠人按他的身高手長定製一把新的劍,他也學他母親,用的是雙劍,如今這把是走之前新制的。
“先生你倒底是給他吃了什麼,一天到晚就沒有消停過,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顧若影搖頭無奈地對冥藥道。
“關我的藥什麼事,還不繼了你的後。”冥藥白了她一眼。
“灼瑤得生個女兒才好,沒有這麼鬧。”顧若影接著說。
“聽說,風家小小姐,只要出門,就能將大她三五歲的男孩子打得滿街跑,如今已是讓金風鎮聞風喪膽的人物了。”路劍離回道。
聽到這話,笑得顧若影捂住了肚子:“那隨意生什麼吧,橫豎都是鬧,就吵死我們吧。”
“生兒子吧,終歸不會受做母親這份苦。”無衣握了灼瑤的手,他想起顧若影懷珏兒時受的苦,便十分心疼灼瑤,每每想到都要流冷汗,恨不得自己替她將這苦受了。
宅子足夠大,能住下這許多人,又不會太空曠,走出好遠都見不到人。昫王算是花盡了心思。
大家都休息後,顧若影上了望臺。這是與普通宅院唯一不同的地方,路劍離知道她喜歡登高,便修了個比三四層房屋還要高的望臺,臺子不大,也就半間房大小。中間有個火坑,可以燃火,火坑邊上擺了幾個原木的凳子。
路劍離也隨她上了來,手裡提著酒壺。
“你可還記得落雪那個破望臺?為了這次對飲,貪狼寨無法與你對飲成了我心裡的痛,等了一年多,我才在那裡與你賞月對飲。”路劍離從身後攬住她,輕柔地問。
“記得。”顧若影縮排他的懷裡。
“不知為何,我時常夢到貪狼寨陪你賞月的那個晚上……”路劍離在她耳邊輕聲道。
“我留了手,釵下去的時候挑了位置。我心裡就在想啊,這人還真有趣,若是不死,定會回來找我報仇,到時就好玩了……”顧若影笑道,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跟他講起過當時自己的想法,今日是第一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知道你在等我,只不過不是去報仇……”路劍離將她攬得更緊。
“多謝你,殿下。”顧若影迴轉身望向他,“這便是世上最好的生活,有你在,有珏兒在,在親人在……”
“謝我做什麼,我也不過是想過這樣的生活而已,是我們想要的餘生的日子剛好相同而已。”路劍離輕輕吻著她的發。
接下來大家都得都是神仙般的日子,白日找自己想做的事:看書的看書,女紅的女紅,曬藥的曬藥,練劍的練劍,養胎的養胎,打滾的打滾。晚上則圍坐在一起烤火聊天,誰去了鎮上,就講講新鮮的事情。
有時候,路劍離和顧若影也會騎了馬帶珏兒去鎮上玩,吃些新鮮玩意兒,世人只知道有家姓顧的有錢人來避世,卻不知是王族。只知道家主與夫人都生得十分不俗,連那個小孩兒也不是普通孩兒的模樣,大家很是敬畏。但是這家人,出手卻是大善人,今冬來得早,糧食收成也不好,顧家主便給鎮司不少銀兩,讓鎮司去買糧分發,免得餓死人。
若是誰有所求,可以在煙雪鎮顧家的書鋪裡留字條,他們若是能幫忙的,便會盡力來幫,基本上有求必應,即使幫不了,也會留下字條告之解決的方法。煙雪鎮本就是個小鎮,民風也很純樸,鎮民們沒有什麼銀錢,但是仍用自己的方式對他們施以關愛。有人從他們家經過,幫著捎個信、送些東西都是十分願意的,但是他們仍堅持會給些跑腿錢。
書鋪裡便是秦柏舟,他一月有一半時間在書鋪裡待著,幫鎮民解決問題,也是在此處等著訊息。不過,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
三月這一天,書鋪的大門上掛上了“東家大喜”的字樣。全鎮的居民都可以來這裡領一包賞錢,因為家主妹妹生了個漂亮的小姐。本來一連下了好多天的大雪,卻在這一天突然放了晴,小姐於是取名:顧傲晴。
灼瑤與無衣都是沒有姓的人,他們以前都依附於別人生存,而且都是孤兒,並不知道自己本姓什麼,所以他們取了顧若影的姓。
好日子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