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若影這最後一句話,蕭璀心裡一涼:“幽兒,我……”
“你當的個什麼王?連一國之後都無法保護,這王國,可是屬於你的?”顧若影迴轉身,悲憤地盯著蕭璀。
“我對不起她。”蕭璀無話可說。
“她既無自己的勢力,你就應該想到多少人要取而代之,就應該好好護著,可是……你為她做了什麼?”顧若影再問。
“我以為我的後宮,是這四州十七國中最為安穩的,卻還是沒有想到……”蕭璀確實不曾將這後宮放在心上。
“你的心裡……何時有過別人……”顧若影冷笑道,“再看看你的身邊,還有誰像她一樣,愛的是你而不是燁王。”
“你說的我都懂……”蕭璀走到另一邊,握住她另外一隻手,樂安死了,他的心裡也缺了一塊,唯一讓他感覺安心和寧靜地那一塊。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叫走冥藥,也許就能用‘沉歡’救她了。”顧若影又開始內疚起來。
“她走的時候是夜裡,我們知道時已是第二日午時,太久了……‘沉歡’也救不了她。”蕭璀安慰道。
“到底是誰?竟毫無痕跡?!”顧若影低聲嘶吼道。她突然想到什麼,接著抽出了“凌霜”。她輕輕地抬起樂安的手,用凌霜在她的手指上輕輕割了一道小小的傷口。她的血已凝固,但好在是儲存在這冰床上,顧若影將她的手指放到口中吮吸。
“幽兒!不能!你不知道……”蕭璀忙伸手來奪,已是遲了。顧若影已吮出了些血,在口中品味。
“血中無毒!”顧若影推開蕭璀的手,皺眉道。
“什麼?!”蕭璀也有些吃驚,“那是為何?”
顧若影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盯著蕭璀問:“王上可還記得那條赤冠黑蛇?”
蕭璀怔了,不知她為何問起這事,不由先想起與她的初夜來。
“我要再看一遍她的身體。”顧若影和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蕭璀這才想起冥藥那日對他們說,還好沒有被毒液擊中,否則就走不回來了。這種蛇的毒液哪怕只有一點點進入到身體,就會使人的肌肉停止活動,那麼心臟也是一樣,不能跳動,人便死了。當時,冥藥還嘆息,若是能在這蛇活著的時候取些毒液來研究解藥就好了。
顧若影先看了樂安手指和腳趾這些時常暴露在外的位置,其實不用再看其他的地方了,因為她已經找到了。在樂安左手食指上有一個細看幾乎看不見針眼。正常做女工的都知道,右手持針,左手食指便時常會受傷了。顧若影鬆了一口氣,但這次她不敢再去試毒,因為不知道傷口中蛇毒的量,只知道冥藥講過,她的毒身也經不起這種蛇毒,而且這種蛇毒她也嘗不出。
“好狠。”顧若影咬牙道。
“還是需得你……”蕭璀也過來看了看那針眼,若不是顧若影指給他,怕是看都看不見。
顧若影拿出一條帕子,用了些力去擠壓那傷口,傷口便流出些不是血色的液體,顧若影拿帕子擦了,卻不知放在哪裡好,正好看到了樂安枕頭邊的裝項鍊的錦盒,於是將帕子放了進去,又將錦盒放進了懷裡。
“一會出去再確認一下便知曉了。”顧若影此時冷靜如初,原來的月九幽果然在遇事時便會出現,不再是昫王身邊巧笑撒嬌、玩鬧肆意的顧若影。
蕭璀竟又一次被她吸引,竟想伸手去碰她的臉,顧若影向後退一步躲開,她最後看了一眼樂安,轉身先離開了,蕭璀才跟上去。
“幽兒……”蕭璀在她身後喚道。
顧若影聽到他喚就停了腳步,回身看向他。
“你……可好……”蕭璀不想走出去了再問,門外有其他人,現下,只有他們二人,他真想一把將他的月九幽攬進懷裡。
“多謝王上關心,我好與不好有什麼關係,只要不影響您的大業,便是好了。”顧若影冷笑一聲。
蕭璀深深看著她,眼中盡是深情,還有無奈,他說:“之前冥藥……說你若是生子,重則一屍兩命,輕也受苦萬分,可還順利?”
“月祝元讓我浸毒池時,一定沒有想過我還有這一天吧!你和他覺得我總歸是會為了你們而死,所以這件事,並不在你們的計劃之列吧。在你們眼裡,我不是女人,甚至不是人,只是件有用的東西而已。”顧若影笑靨如花,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不,我收到訊息,也日夜憂心,看到現在你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