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輕輕落在王城外的街道時,月已經被雲遮住,街道上一片漆黑。她清楚地記得那個標記的位置,那個標記就是起點,她由那裡開始接著往下尋找。雖沒有月光,但她知道這些標記通常會在什麼地方,所以沒有浪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第二個,接著,第三個、第四個就更容易了。這些標記將灼瑤引到了曦晨鎮破硯山腳下的一間非常偏僻而且已破敗多時的舊宅門前。
這宅子裡似乎有些昏黃的燈光,雖聽不到人聲,但從燈光看,很顯然已經有人看到了標記並比她先到了。難道,“陸吾”真的已經發殿到曜國了?只能以“陸吾”殺手的身份去探探才行了。如若是真的,那她也就以這個身份,隱在裡面探到刺殺訊息後再通知顧若影。
她這樣想著,就悄悄靠近了宅子。
大門緊閉著,她試著推了一下,但是沒有推開,於是,輕叩了幾下門,三短三長二短。等了一會,門就被拉開了一條縫,裡面的人沒有探出頭,而是靠著門問:“來人姓什麼?”
“姓陸。”灼瑤冷聲答道。
“家裡排行老幾?”守門人又問。
“老六。”灼瑤想都沒有想就回答。
“家書我看看。”守門人將門稍稍開大了一點。
灼瑤伸出左手臂,挽起袖子將上臂露了出來,那上面紋了一隻赤色的獸頭。她慶幸當時沒有聽顧若影的,將這個印跡抹去。當時顧若影想讓她忘記過去,就建議她將這個印跡抹了去,但是她沒有同意,這段經歷已是她生命的一部分,無須去忘記,只需要不在乎就好了。然而,現在卻成了敲門磚。
那守門人將門開得更大些,說:“進來吧!”
灼瑤從那門縫裡閃身進去,進了院子。院子裡沒有點燈,但是院子不大,主樓裡點了燈。守門人沒有跟來,仍在門口守著,想必是還在等其他人吧。灼瑤便向主樓裡走去。
進得門,就見地上、桌邊、窗下已坐了十幾人。身著各異,但都是男人。那些人見到一位女子進來,其中人一便開口道:“陸吾女子不多,你可是來自於燁國?”
灼瑤並不想與他們說話,但是為了套訊息,卻不得不與他們搭話。於是,灼瑤對他們行了“陸吾”的禮,道:“你說的沒錯,是從燁都來的。”
“跟著誰?”另一人問。
“陸三當家,陸黎。”灼瑤又答。
有人見她答了,就送上了酒來,這也是規矩,被確認是自己人以後才會有酒。她一定要喝,否則就是不信任對方,大家無法共同完成任務。灼瑤接過酒想也沒想就喝了下去,她對他們是“陸吾”的人已經深信不疑。
“是什麼任務?”她急切地想知道。
“這個不急知道,總之銀錢是夠的。”待她喝下酒,就有人答。
“你應該就是那灼瑤了吧!”最先開口的那一個男子再次開口,他冷笑著靠過來,右手已握在了刀上,“找你很久了。”
他這樣說,剩下十幾人也慢慢靠了過來,灼瑤這才感覺不對,她慢慢朝門口退去,卻見大門已被人從外面關上了。
“你出賣三當家,害‘陸吾’被那個月家女子滅了,你應該想到,‘陸吾’的人沒有死絕,當時還有我們這些人在外執行任務,並不在燁都。”那男人再走近一步,狠狠道。
灼瑤冷笑道:“原來這標記是專為我而設的。我也知道沒有死絕,已讓‘赤影’追蹤了幾人殺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漏網之魚,那今日,我就都清理了。”灼瑤見已逃不掉,就拔出刀,準備對戰。
“兄弟們,今天給當家的報仇!上!”那男人一聲喝,指揮大家進攻。
灼瑤不等他們上前,已經奔出,兩刀就解決了兩人。就見她高高躍起,在那些人身邊穿行,每一步都配以一刀,現在她左右手上各拿著一把刀,轉瞬間已經死傷好幾人。
可是,漸漸地,她感覺體內血氣翻湧,不受控制。似乎是中了什麼毒。她停下腳步,這才知道剛才酒裡被下了藥。
“下的什麼藥!如此奇怪!”灼瑤心裡想著,她內力不錯,就想用內力推散股邪氣,但是內力一用,就如水入了墨,被揉在了一起。她開始氣都喘不勻,腳步也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