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路劍離一行也準備回程,他們等曜王走了以後才走。
顧若影不想騎馬了,就將頭枕著他的腿,懶在路劍離身邊不動。
“今日怎麼這麼老實?”路劍離撫著她的手臂問,“別告訴我昨日給你累著了啊!”
“怎麼可能,昨日才動了那幾下。”顧若影道,其實是因為她看到暝郡王的馬車就跟在他們的馬車後不遠處,讓她十分不悅。
“那是怎麼了?我昨天好多時候不在你身邊,也沒顧上你,是有什麼事嗎?”路劍離心很細,顧若影臉上一絲絲不悅他都捕捉到了。
“那我說了,你可不能惱。”顧若影坐起身,說道。
路劍離看她臉色凝重,也直起了身子說:“你說,我不惱。”關於她的事情,能不惱才怪,只不過肯定不是好事了,心裡先做個準備。
顧若影就將昨天在屋頂與暝郡王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了他聽。
“什麼!看我不殺了他!”路劍離憤憤地就要掀簾子出去。
顧若影忙拉住了:“不是說不惱嗎?”
“與我不對付就算了,居然敢對你不敬!”路劍離顯然是消不了氣了。
“他從我這裡並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便宜,手指頭都沒有碰到過我,若有,我昨日肯定就已經將他殺了。我之所以告訴你,是要讓你注意他,他已經開始不忌諱你的身份了。”顧若影把他按回榻上,捧著他的臉,讓他冷靜下來。
“影兒,委屈你了。”路劍離心火難去,淚有些溼。
“不委屈,有下回,我就直接殺了。”顧若影朝他笑。
“等結盟順利進行,我就將事情都交給他們,我帶你走,去天天只下雪的地方住。我不能將你帶出一個苦海,又推進另一個火坑。”路劍離握緊她的手,這王族身份是他們安靜生活的阻礙。
“你能願意為我捨棄這些,我已知足。”顧若影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我不覺得這是火坑,你時時都掛記著我,刻刻都護著我,事事以我為先,你在我面前就只是夫君,不是王子,已是大不同了。這便是我想要的樣子。你的身份在此,不是你可以選的,你若想護著曜國,我既是你的人,也就是曜國人,不會有怨言。”
“顧若影你為何要這樣懂事?你就應該桀驁,就應該不羈,就應該狂妄,那才是你,不能為了我而低下頭來。”路劍離搖頭道。
“無論何時,我都不會低下頭來,不會為你,也不會為任何人,低下頭。”顧若影輕柔地親吻他的額頭,讓他安心。
回到昫王府,趁著顧若影換衣的時間,路劍離對灼瑤、般嫦與洵美說:“要與你們主人一步不離,任何時候都要有人在她身旁,哪怕是在府裡。如論她怎麼不願都得跟著,特別是暝郡王在的場合。明白嗎?”
三人見昫王臉色凝重,都忙點頭應了,昨日般嫦與洵美都隔得遠,確實沒有來得及幫忙,而灼瑤離得稍近些,還是晚了一點點。
顧若影回到了家裡,就放鬆了很多,換了常服,光著腳在院子裡走,反正處處都有石板,而且昫王命人時時掃著,一點灰塵都沒有。
“仔細著了涼。”路劍離都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人已到近前,不用低頭就知道她光著腳。
顧若影光笑,反正聽是不會聽話的,“在自己府上還不能自在呢!”
“是不讓你自在嗎?是不想你生病,你說說,這還沒有入夏,早晚還……”路劍離又準備開始他的唸叨。
“知道了,知道了,灼瑤,拿鞋,快點,再不拿來我要被殿下嘮叨死了。”顧若影扯著嗓子喊道。
“等入夏了,隨你怎麼光腳。”路劍離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放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下,等著灼瑤的鞋子。
正在這時,有下人上來說:“今日早些時候,信館那邊收到王妃的信,是燁國來的。”
“快拿過來!”顧若影又想跳下椅子,被路劍離按了回去,他對下人說道。下人忙將信呈了上來。
顧若影一看,共三封。
第一封信是小汜的家書,裡面講了家裡的現狀,一切都好,各產業經營得都好,還開始籌建自己的銀社,很快就能把生意做出燁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