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蓉語氣不是很好說:“津南媳婦發高燒,喊了醫生過來。”
王熙微當即一聽:“啊?嚴不嚴重?”
肖雲蓉說:“醫生過去了,不知道情況。”
這樣的架勢,大家都被吵醒,也就沒人能夠再繼續回房睡回籠覺了。
又瞧見傭人端了溫水上去,將這個早上的氣氛弄得更加緊張。
肖雲蓉問:“這到底怎麼回事?生病了生了這麼多天,還不見好。”
周正清也有點擔憂,皺眉沉默了一會兒,對肖雲蓉說:“等醫生出來,再問問吧。”
醫生給知只吊水,傭人給知只物理退燒,可知只在夢裡太過恐懼了,不斷在躲避著傭人毛巾的擦拭。
一旁的周津南對傭人說:“給我。”
傭人聽到他話看向他,半晌將毛巾遞給了他。
周津南摁著知只的手,不斷替她額頭上擦拭著。
知只在哭,不斷在哭,一時哭著叫外婆,一時哭著叫媽媽,整個人在夢裡已經完全錯亂。
周津南任由她叫著,在他手下掙扎著,只是壓著她的身子,不斷給她擦拭著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以及頸脖處。
這個時候知只突然喊了句:“大哥哥——”
她的手猛然抓著周津南替她擦拭頸脖的手,她竟然還睜開了眼睛,看向周津南。
周津南在聽到她那句大哥哥後,所有的動作全都停住,目光看向她。
知只在睜開眼看了他一會兒後,又喊了句:“大哥哥。”幾秒過後,她閉上了眼睛,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知只剛才在喊那句大哥哥時,她眼睛裡的迸發出來的光,完全不是平時的知隻眼裡所擁有的,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那眼神是她又不像是她。
周津南卻在她喊完那一句大哥哥後,眼眸裡的情緒開始一點一點燃動,可很快那些燃動的情緒,又隨著他落下去的手,沉寂了下去。
周津南拿毛巾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知只的手在被他握住後,突然安靜了下來,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旁的傭人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雖然不太明白,可看著人虛弱的躺在床上,在一旁也萬分著急。
好在忙了一早上,到十點左右因為藥物原因,知只的燒基本上都退了下去,人因為燒得太嚴重,完全沒醒,在藥物的安撫下,逐漸睡了過去。
到中午的時候,知只醒來了,睜開了雙眼看向四周,依舊是在周家的臥室裡,她只覺得腦袋重重的,無法直立抬起,她只能扭頭,扭頭便看到了周家的傭人。
傭人看向她,問:“您好點了嗎?想吃點什麼?”
知只才覺得自己好像是活著的,她咳嗽了兩下,說了個字:“水……”
傭人聽到她的話,當即便去給她倒溫水過來,扶著她身子喂著她喝著。
知只的身子軟得像塊棉花,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只能動著唇,不斷吞嚥著那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