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以前和顏珊接觸不多,這是她第一次找許諾談話,搞得許諾有些緊張兮兮的。
她不由得回想自己的工作歷程,雖然平時會犯些糊塗的小錯誤,但很眼中的錯誤她倒是記不得了。更何況自己是壓著秒報的道,也不算是遲到吧……
這樣想著,她不覺有些心虛起來,暗自垂下了頭顱,似是要率先認錯的前兆。只是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顏珊在她埋下頭的時候,她的雙眸中閃現一絲難以掩蓋的妒意,就像兩叢燃燒的小火苗在她的眼中肆意生長。
“那個……顏珊小姐,你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許諾有些怯怯地詢問著,畢竟長時間的心理施壓對於她來說還真是自我折磨。
這樣的一句開口詢問才把顏珊拉回了理智,她強把眼中的嫉妒熄滅,換了平日裡對待下屬的嚴肅面孔。
“哦……店長剛進了一批貨,現在急需人手幫忙清點一下,我就把你拉過來了。你沒問題吧?”儘管顏珊說的是問句,但語氣中明明是肯定的陳述。
上司要調遣下屬,自然是一句話足夠。許諾哪有推脫的道理呢?
於是,她便毫不知情地跟著顏珊閃進了一條小道。她從未去過的酒吧小道。周圍有些昏暗,搞得許諾感到有些陰森森的。
“那個……顏珊小姐,這裡怎麼沒有開燈啊……怪瘮人的……”她嘗試著開口道,言語裡只壓抑不住的恐懼。怕黑是人的本能。
而此時顏珊卻是暗自勾起了嘴角。
“哦,燈泡壞了。明天會找人來修理的。”她簡短地回答了許諾的問題,聽著十分合理不容許人辯駁。
許諾只好緊緊地跟著她,儘管她散發出排斥許諾的氣場,但許諾還是怕落後於她。時不時的兩人會不小心地撞上。顏珊有些嫌惡地在黑暗中白了許諾好幾眼。
終於,顏珊的腳步停了,展現在她們眼前的是一間黑洞洞的房間,像是廢棄的。
“吶。到了,你先進去,我找下開關。”顏珊談談地笑著,雙眸閃閃發光。
許諾聽話地進了小黑屋,不敢又一絲一毫的反抗。而就在她完全進入小黑屋的時候,門突然被狠狠地關上了,接著就是迫不及待的鎖門聲音。
這時許諾才徹底地慌亂了,她趕緊去敲門。
“顏珊小姐,什麼情況!開門啊!開開門!”她大聲地喊叫著,言語裡盡是恐懼。
而門另一邊的顏珊卻是肆意地笑了起來,在黑暗的空間裡顯得十分的瘮人。哼,你就叫吧,喊破喉嚨都沒有人回來救你的。這下我有理由記你曠工了!等著被罰吧你!
許諾下意識地握住門把,可門是從外邊鎖住的,就算再努力地去轉它,門也不會開。她不甘心地敲著門,希望能夠被外邊的人聽見。“砰砰”的敲門聲急促地迴盪在小道上,可顏珊卻連眼都不眨一下。
她故作驚訝地喊叫道:“呀!你怎麼被鎖起來了?我去找人拿鑰匙!”
接著,她平穩的腳步聲富有節奏地傳到了許諾的耳中。聲響隨著時間猶如鼓點般敲擊在許諾的心間,只見顏珊那窈窕的身姿越行越遠,直到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
許諾聽了她的回覆,才算有些心安。她有些無力地靠著門,滑下了身子。黑色的壓抑令她有些喘不過氣兒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顏珊的身上。心中默數著時間,一分一秒,一分又一秒……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過道上卻再也沒有出現人影。就連昏暗的燈光下被拉長的影子也飄飄忽忽的,鬼影重重。她有些焦急地摸著身上,哆嗦著手掏出了手機,可此時卻是老天故意捉弄她似的——她手機沒電了。
只是不經意間,她突然回想起顏珊的言行舉止,剎那間她皺起了眉。
原本才有些平靜的心又緊張而急促地跳動起來。那種恐怖的鎖門聲在她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播放著。她常常鎖門,要不是因為恐懼佔領了她的理智,她不會聽不出來。而現如今,她可以肯定那就是鑰匙插在孔裡鎖門的聲音。
也就是說,顏珊是故意的!可是,為什麼呢,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