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另一邊,席慕琛已經回到了別墅,他怒氣衝衝地開啟了車門,渾身上下都是充滿惡意的警告意味。他席慕琛是誰?從小要什麼有什麼,現在竟然被一個小丑給耍了!他現在能不氣嗎?
略過一幫人的問候,他一言不發地回到了他的臥房,這裡頭還有許諾殘存的氣息。他大口地喘著氣,看到了沒被人移動過的擺設,內心的柔軟才又被觸發。
他快要狂躁的大腦在這裡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此時又恢復了理智的他,腦袋飛速地運轉起來。情感束縛了他的才能,讓他不小心淪落為只會發脾氣的小男孩。
他在腦中又回憶了一遍事情的大概,然後又從頭到尾好好地將其梳理了一遍。等到他心中有了個大概,才發覺剛才自己做事情太過魯莽。
此時,門外敲門聲響起。
“叩叩叩。”
他微微皺了皺眉,像是早已推測到了門外的人,他張開了自己的手掌,只見血肉模糊,還有幾粒很細小的玻璃渣子嵌在裡邊。
肌肉微微一動,便是撕心裂肺的痛,但席慕琛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來酒吧的老闆身上。
“進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包含了對來者的信賴。
推門而入的,便是不發一言就搜查了許諾的家庭醫生。男子身著白大褂,四周散發著刺鼻的消毒酒精的味道。
他手中拎著醫藥箱,面上帶著醫用消毒口罩。儼然就是一位即將行醫的一聲。看他眉宇間的嚴肅,就像是一位快要上戰場計程車兵。
“席少——我從阿洪那頭聽說了——”他說明了來意,接著就疾步快走至席慕琛的眼前,有些著急地攤開了他緊握著的右拳,一副惹人憐惜的畫面映入他的眼簾,他幾乎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你這需要立即接受治療——”
席慕琛聽著他不容置疑的語氣,暗自嘆了口氣,便點著頭應允了。因他還有事情需要立即辦,便囑咐他不必上麻藥。
男子眉頭皺得愈發深了,他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勸阻。
席慕琛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儘管右手有傷,但他卻能很熟練地運用左手,在打出了一連串的數字後,他將手機放至耳旁,等待著對方的接聽。
“嘟嘟——嘟嘟——”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只聽得對方傳來一聲恭敬的“席少。”
這邊的席慕琛挑了挑眉,沒有顧忌身邊的醫生,徑自開口道:“喂——你替我查個人——要快——”
對方不覺輕嗤出聲,本想要調侃他一把,卻被他後頭特意咬重的“要快”給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沒問題——三分鐘。”對方簡潔地甩了一句話後利索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沒想到這邊的席慕琛竟沒有因此而感到生氣,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又隨手將手機扔在了一邊。
此時的他頭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度日如年。
而一旁的醫生聚精會神地撕開他手掌的皮肉,將細小的碎玻璃渣子緩緩地夾中,然後取出。這種痛感漫長而持久,平常人定是忍不住叫喊起來,而席慕琛除了臉上細密的汗再無其他。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他在心中默數著分秒,而如今時間早已過去了,但此時他的手機還沒動靜。席慕琛的眸子沉了沉,對文閻的背景愈發的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