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琛黑沉著臉,似乎快要被許諾這般出格的行為氣瘋了。他獰笑著道。
“許小姐,你洗得確實讓我很驚喜啊——”他咬牙切齒地喊道,“好吧——就讓我們談談你夢姐的事情吧——”
一旁的兩位美人一臉的不可置信,席少現在還怎麼可能對這個無禮的女人好言好語,還談起了事?
他吹了聲口哨,輕蔑地瞧著許諾。
很快的,一旁藏在深處的保鏢邁著大步走了過來,為他恭敬地遞上了他的錢包。
他似象牙般白膩的手,伸進了他的錢包。細細挑選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尋尋覓覓了一番,突而找到了什麼,他鎮定地從裡頭抽出三張紙幣。隨意地將它們仍在了泳池的水面上。
“喏——拿了錢去救你的夢姐吧——”他眼裡滿是遮掩不住的嘲弄。
許諾定睛一看,是兩張面值一百的和一張面值五十的紙幣。她還在燦爛笑著的面龐忽而僵硬了下來。二百五十塊錢?能去作什麼?唯一的用途不過是用來取笑她罷了。
她忽而明白了什麼,或許她今天來這裡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席慕琛是鐵了心不會再讓碧海潮生重開了。她咬著下唇,微微地點了點頭。看著那幾張漂在水面的紙幣,覺得她今天的結果就是和它們一樣,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被紙幣汙染了的泳池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只覺得金錢的臭味讓人噁心。
她沒有去碰他丟出來的紙幣,而是利索地上了岸,頭也不回地離去……
許諾穿著溼噠噠的衣服靠在電梯的角落裡,完全忽視了身上的難受。她呆呆地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一點一點地變化著,她的心也隨著下墜感一點一點地沉到谷底。
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形影不離地跟著她,孤獨的感覺快要讓她窒息。
她真沒用。
夢姐的全部希望都押在了她的身上,而如今……卻落空了。她不敢再去面對夢姐。
“叮——”她這樣胡思亂想著,電梯已經到了一層。門開了,外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她頹廢地閃進了衛生間。
鏡子上,是她溼漉漉的大眼睛。短髮上沾著幾顆晶瑩的水珠,正在閃閃發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同樣溼漉漉的頭髮。
“可惡!”她懊惱地嘟噥著。
夢姐只給她準備了一套衣服,她現在穿在身上。如今她再沒有多餘的衣服可以更換了。想到她剛才的胡作非為,她一點兒都不後悔。
要是時光能夠倒流,她還是會作出同樣的選擇的。一想起席慕琛的那副臭臉被她氣得快要跳腳的模樣,她就忍不住要笑出來。
更何況,她一直堅信做了就做了,不論後果如何,她都不會再後悔,而是積極地朝前方看。
只是現在她只能求助夢姐了。她也不想讓不相干的人插手這件事。
別無他法,她躊躇了一會,煩躁地扯了扯她亂糟糟的頭髮,最終只好撥通了夢姐的電話。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逃避不是辦法。
“嘟嘟——嘟嘟——”
夢姐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許諾原本就緊張的心現在更是撲通撲通地跳得劇烈。她的腦中一直浮現夢姐期盼的神情。滿心的愧疚快要溢位。
“喂——”夢姐熟悉的煙嗓傳來。她的心一下提了上來。她瞧著鏡中的自己,慌張的就像是一個偷吃糖果被抓了現行的小孩子。
儘管不是面對面,但她還是羞紅了臉。濃濃的紅暈在她的臉上綻開,就像是一顆飽滿的紅櫻桃。
“喂——夢姐。”許諾磕磕絆絆地講著話,“是我,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