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掉了毛的破舊小黃鴨玩偶,那道黑色縫線極為顯眼。
鶴鶴把這個從小到大一直珍惜著的玩偶在搬家時扔掉了,這又意味著什麼?
最後一點活下去的念想也沒了……嗎?
劉秘書最近感覺到壓力山大。
自從那天老闆請了幾天假再回來之後,她就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加班狂魔,甚至變本加厲開始整夜整夜住在公司。
她為什麼知道?那當然是因為這段時間看到保潔阿姨每天早上都要去收拾一趟位於頂樓辦公室裡的老闆專屬休息室。
她們這些作為輔助的秘書也被迫跟著連軸轉,雖然不至於像老闆一樣住在公司,但和之前那段罕有的按時下班的美好時光相比,就……
好在加班費也變得豐厚了。
老闆這段時間臉上甚至連經常掛著的笑面虎式的冷笑都消失了,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其他人的時候壓迫感成倍增長,搞的公司內部一陣恐慌,每次開會參會的人都像是被活生生扒了一層皮。
劉秘書邊整理下午剛開完的會議上的資料,一邊看著工位上擺的自己做的鈎針小財神爺默默嘆氣。
看來是老闆的戀情受了相當大的打擊。
她又看了眼時間,馬上就要到正常下班時間了,但辦公室裡依然沒有動靜,於是她又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從苦澀中品出了一點淡淡的憂傷。
今天大概也是個加班日。
整理完會議紀要,迎著同事同情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敲了敲老闆辦公室的門。
“裴總,我來送今天的會議資料了。”
室內安靜了片刻,一會兒才傳出老闆好聽但冷淡中帶著幾分煩躁的聲音:“進。”
劉秘書看到自己工作狂的老闆手裡拿的不是上季度的財務報表,也不是最近和其他公司合作的大專案的成本分析,而是一團棉花。
沒錯,就是一團棉花。
裴金玉死死盯著桌上那一團被自己弄的亂七八糟的黃色線和針,惡狠狠地揉了揉手裡那團白花花的棉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拿起旁邊剛剛扔掉的長針。
和平時的遊刃有餘、殺伐果斷不太一樣,這個時候的她看上去,竟有些焦頭爛額。
裴金玉從小就不擅長手工,比如做飯,比如當初第一次嘗試織的圍巾,雖然花了好幾個月,不斷重新做,但最後最滿意的成品也奇形怪狀的,實在說不上成功。
她本以為和之前進步飛快的畫畫一樣,長大之後自己的手工能力也會有飛躍性的進步,但她還是盲目自信了。
明明圖解看上去很簡單,但在她真正上手做的時候卻從起針開始就處處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