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不算太小了,我做家長的也不好事事強迫。要不,還是你自己多勸勸吧,九九耳朵根子軟,你多磨她兩天,她也就答應了。”
金守業感覺一口老血湧到胸口,他收徒弟什麼時候這麼費事過?不都是自己輕描淡寫的一說,對方感恩戴德的連忙應和?
可是要真讓金守業放棄蘇九九這根好苗子,他又不是很願意。
這樣有靈氣的孩子,可不多見了。
罷了,就當安慰自己那一顆愛才之心吧。
自那之後金守業就搬到了趙淑娟家附近,當上了鄰居,方便他時不時地來找蘇九九軟磨硬泡。
蘇九九一開始苦不堪言,覺得自己的自由受到了限制,連常在一起的小夥伴,都開始有意無意的不帶自己玩了。
可是時間一長,蘇九九就漸漸發現,這個圓滾滾,笑起來跟彌勒佛似的小老頭還挺有意思。他總是能帶著自己,發現生活中注意不到的有趣的事物。
這時候的金守業,也不再執著於收徒,和蘇九九的關係趨近於忘年交了。
關係一好之後,蘇九九就變得好說話多了。終於有一天,沒挨住金守業渴盼的目光,點頭答應了。
學習國畫的初期,蘇九九頗有點坐不住的意思,而國畫又恰恰是需要屏氣凝神的。所以學習的時光在蘇九九看來,很是苦惱乏味。
後來,蘇九九漸漸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甚至找到了一點別樣的趣味兒,這時才覺得學習國畫的時光不算難捱。
回憶了一會兒往事,蘇九九回神時,就見五位評委老師已經坐在了中央的評委席上,開始對選手的作品進行點評了。
這位選手畫的是山水風光,他自得意滿的站在評委面前,介紹自己的創作理念。
說完之後,滿臉期待面前的大師能夠誇自己幾句,好讓自己家裡屯著的畫能賣一個好價錢。
“你的這幅畫,能看出來你有很成熟的作畫風格,運筆也算自然流暢……”
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手捻著鬍子,搖頭晃腦的點評著,還沒等他說完,便被另一人打斷了。
“我說老胡,你說那麼多沒用的幹什麼啊?我看這幅畫平平無奇的很,隨便一個學上十年國畫的,都有這個水平了。你誇個什麼勁兒啊……”
胡大師瞬間吹鬍子瞪眼,“老金頭,你打斷我說話,實在是沒禮貌!”
打斷之人正是金守業,他不耐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再加上他有實力傍身,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
“你閒著沒事兒幹是怎麼的,一百號人等著點評呢,要是都像你剛才這樣一一點評過去,今天晚飯能不能吃的上還是個事兒呢!”
“你!”
金守業一扭頭,不再理會瞪大牛眼的胡大師,盯著臺上的人開口道,“行了,下去吧,你的畫一眼就能看出功利心太重,匠氣有餘而靈氣不足。你再多練個幾年,技法再成熟一點,或許還能有條路走。”
“否則,就是個泯然眾人的結局,更別提把畫賣個好價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