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車門解鎖。
宋硯青大步跨下了車,手中的黑傘嘩地一聲展開,遮住了他臉上的神色。
“就非要不可?”
暗影投在虞傾的身上,身上的雨……停了。
視線所及之處,是熟悉的沾著雨水的鞋子。
虞傾渾身一僵。
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失控地跌落,滴在了腳邊的泥水中,與傘面跌落的雨滴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她抿了抿唇,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我……”
“想要撿的。”
人在她面前的時候,都不知道珍惜,一張破畫有什麼好撿的。
惺惺作態給誰看?
宋硯青心底竄起一陣邪火,眉宇間的神色越發陰冷。
虞傾卻遲鈍的沒有發現,哽咽著開嗓,“但……被我毀了。”
她話音剛落,掛著包的左臂就被一道迅猛的力量拽起。
踉蹌著起身,撞在了宋硯青的胸膛。
溫熱沿著身體相觸的位置一點點蔓延,竄向四肢百骸。
噙著淚光的眸子驚駭地看向宋硯青。
男人的眸子,又黑又沉,像是要將人吞噬。
虞傾不安地吞了吞口水,卻被他裹挾著向前,塞進了車裡。
嘭的一聲。
車門關閉。
一條帶著冷香的毛毯落在了頭上,罩住了整個上半身,虞傾身體瑟縮了下,扯下毛毯看向副駕駛的宋硯青。
男人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側臉繃的緊緊的,看著就知道在生氣。
“對不起……”
她剛剛撿了那麼久,那張素描不僅沒有摳起來,而且被她給毀了。
就像她和宋硯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