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一個都不能留。
謝時茂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是說好了等官員來嗎?為什麼剛剛都還好好的,忽然就被鮮血濺了一臉呢?
謝三反應極快,一把抓住他連拉帶扯的就往後院跑,餘瑛瑛和謝元晉還在後面!
餘瑛瑛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還在剪裁豫州帶來的布匹,準備給謝元晉也做套新衣服。就看到丈夫一臉鮮血闖了進來,她還以為謝時茂受傷了。
謝時茂急惶惶的拉起人就準備往外跑,卻被謝三攔住了。這個時候出去,無疑是送死。他讓謝時茂用桌椅把門窗堵好,又讓餘瑛瑛和謝元晉先藏好,然後自己和謝時茂拿了個防守的緊盯著門的動靜。
餘瑛瑛緊張的抓住衣襟,大氣也不敢出。她知道,有人在外面殺人。
謝元晉感受到了親人的恐懼,他不由得也緊張起來,九連環在手上留了深深的痕跡都沒有注意到。
外面一片混亂,季流雲被幾人追趕,他有些功夫傍身,但是早已不能使用修為。
而姚輕水帶著孩子還在外面的馬車上等他!
懷中的人跟燙手的山芋一樣,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誰也沒想到國泰民安的大嬴國土上面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些人竟然真的是北戎人!
北戎人居然在大嬴的土地上,屠殺大嬴的百姓!
他們怎麼敢!
百姓都看到了也都知道了,所以都必須死,一個也不能放過。今天發生的事情,誰都不能說出去,而只有死人才能保持永遠的沉默。
當季流雲想清楚這一點之後,他開始後悔了。
他不後悔救人,他後悔的是應該把妻子和馬車留在原地等候,自己騎馬送人就醫,而不是讓全家都回來。
是他,讓最愛的人置身險境!
此刻的姚輕水已經聽到馬車外面的哭喊聲,也聽到了季流雲的高呼聲,只是他怎麼還不回來?
人群的異動驚了馬兒,它開始在米倉鎮的街道上奔跑。姚輕水掛念丈夫,他們在一起多年,不可能讓他一人隻身犯險。但此刻只能控住馬兒,先離開米倉鎮再說。
兩條腿的人跑不過四條腿的馬,何況還是兩匹馬。
等到馬車奔出米倉鎮,這一路上姚輕水已經做了抉擇,她與季流雲,必定是要生同衾死同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