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啊!
你聽到了甚麼?
我聽到了思念......
於尊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望著身邊的這個男人,輕輕地嘆了口氣......
是淚痕罷!苦苦的,澀澀的,當舔入嘴中時,那種苦澀,難以言喻。
“是你嗎?”京輕輕地喘息著。
可空洞的世界裡,似乎除了京的喘息聲,業已是空無一物。
“是你嗎?”當那聲吶喊,撕破了這片闃寂的夜空,有夜隼在頭頂上盤旋,那一刻,它們不再扇動翅膀,只是在低著頭,俯瞰著這位多情的男人。
最終,他低下了頭,他從地上,拾起一塊礫石,輕輕地擲向遠方,“我知道,我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早就死了罷!你早就......應該死了......”
於尊站在京的身畔,卻不知該說甚麼,祝福嗎?似乎有些可笑,可他卻做不了任何事,此時此刻,很無力,那種無力感,彷彿是一根繩子,將心臟死死地捆住,直至它不再跳動為止。
於尊道:“是她嗎?”
“是!是她!”京無力地垂著雙臂,臉上的悲慟之色,不遮不掩的暴露在於尊的眼裡。
“她還會回來罷!”於尊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絕望的男人,那一刻,在京的眼中,於尊讀懂了他自己。
“不!她應該不會回來了!”或許,歲月賦予男人的榮光業已不再,苦楚的只是心底的情感,流淌出來,便成為了一片苦澀的海,浸入其中,便會感到那一刻的絕望,可偏偏那種絕望裡,卻時常閃現著一種幸福的物質,雖然只是若隱若現罷了......
“嗨!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懂,我真的!”雖然臉上的笑意,業已不再,可在於尊的眼底,卻讀出了男人內心裡的一種感動。
京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似乎明白我復活的意義了,或許,上蒼只是讓我在等一個值得等得人罷!”
“哦?那個人是誰?可以告訴我嗎?”於尊笑吟吟地望著京,道。
京伸出手指,輕輕地在於尊的胸前,輕輕地戳了戳,道:“就是你......”
“難為你了罷!京!”
當看到京臉上勉強的笑容時,於尊心底如是說。
“那麼,我們要去哪裡?”於尊道。
京指著穹頂上的那鼎青銅巨棺,道:“想必,你早有耳聞罷!”
雖然業已猜到了答案,可莫名的心底,卻仍舊有一種燥熱,那種燥熱難以排遣出去,便在心底蝸居成了一片激情。
那種猶如海浪般的激情,隨意的掃過你的臉畔,那種肆意而又溫暖的物質,是心底的血,是額頭上的汗,是手心裡攥緊的幸福與快樂。
這時的於尊,只是低著頭,輕輕地喘息著,這一刻,生命中那份難言的激情,洗刷著某一刻的蒼白與薄涼。
而站在他身邊的京,臉上的那片悲鬱,業已散去。
他靜靜地望著身邊的這個少年,少年稚嫩的臉上,有一雙瞳子,那是他與常人相異之地。
那裡面,是歲月賦予他的刻骨與殘忍,在他的眼中,為何會讀出一種滄桑,他究竟經歷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