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扎完,檀玄又給黑狗扎針,隨著七根毫針刺入,黑狗徹底沒了動靜。其他人也沒了動靜,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不停忙活的檀玄,他們只能從沈紫涵那偶爾起伏的胸口知道她還活著,不然估計早就去報警了。
檀玄比劃了一下,將那團紅線扯斷一截扔進了人血狗血混合的血碗裡,拿筷子攪了攪,然後夾出來一頭搭在沈紫涵的隆起的肚子上,一頭搭到母狗的肚子上,弄完一條又弄一條,兩條血線間隔了一尺來寬,就像兩條平行的鐵軌一樣。檀玄拿過一張黃紙團成球放到血碗之中,等黃紙吸淨了碗裡的血水後又拿過那把用過的筷子,從中挑出了六根,每一根都在黃紙上擦一下,沾染上血水後便擺在兩條血線之間,就像鐵軌中間的枕木一樣,從沈紫涵身上擺到母狗身上,只是很快就弄花了沈紫涵的肚皮,也弄髒了床單,白裡帶紅,使得場面變得異常詭異。
檀玄點燃蠟燭將其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抬頭對江影月說道:“小影,把門關上,把燈也關了吧,準備工作已經已經做完了,該忙正事了。”
整了半天才是準備工作,眾人的心再次懸了起來,隨著燈被關閉,屋內的氛圍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尤其是看到床上那血糊糊的一人一狗,靠牆的五個人都不自覺的往牆上靠去,後悔剛才沒有選擇回去。
檀玄拿起那團沾了血的黃紙在床頭和床尾潦草地畫了幾筆,然後又將黃紙扔回碗裡,將碗放到沈紫涵隆起的小腹之上,接著從香盒裡抽出三根香在蠟燭上點燃。
“天地有道,陰陽有別……”
檀玄一邊說,一邊雙手結印,三支香隨著他的手勢變換不斷上下翻飛,香頭的亮光猶如鬼魅一般在不太明亮的屋內留下三道殘影。等檀玄說完,他便將三根菸歪歪扭扭插在了碗裡的紙團上,然後雙眼緊緊地盯著閃動的香頭,連眨都不眨一下。
檀玄那花裡胡哨的手法將眾人都看傻眼了,眾人似乎連呼吸都忘了,半天才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只是屋內沒有任何任何變化,他們的臉上都逐漸顯現出不同程度的失望。
檀玄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心無旁騖地看著香,等到三根香的香頭同時一閃,併發出微微的爆裂之聲的時候,檀玄伸手飛快地碗邊一敲,接著在沈紫涵的肚皮上一點,然後抽出一根毫針紮在他剛才手指點的位置。
沈紫涵的肚子就像被針扎破了一樣,突然小了一圈,眾人再次目瞪口呆,終於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了,對檀玄也稍微有了點信心,臉上也都浮現出了喜色。
香頭又是一閃,不過不是三根一起閃爍,只有靠近檀玄那側的閃了一下,閃檀左手食指中指併攏,在沈紫涵的肚子上輕輕按了一下,抽出一根毫針插在了手指外側。接著香頭又是接連閃動,檀玄故技重施,又連續紮了七針,每一針都直至針柄,在沈紫涵隆起的肚子上扎出了一個半圓形,缺口就在那兩條蘸血的紅線那邊。
圍觀的幾人都禁不住咧嘴,開始看著是覺得稀奇,後面再看就有些於心不忍了,那麼長的針紮在肚子上,想想都是非常痛苦的事。
九針扎完以後,檀玄沒有再繼續用針,而拍了拍手後突然拔出碗裡的香,將血碗挪到一旁。
“咕嚕!”
血碗剛一離開沈紫涵的肚子,沈紫涵的肚子裡就發出一聲響動,緊接著在她那鼓起的肚子上又拱出一個小包,小包鼓起後便又落下,接著再鼓起,就像裡面有人在敲打她的肚皮一樣。一起一伏,每一次位置都有不同,每一次鼓起都是在那些鋼針的附近,不斷的遊走,像是要頂出那些鋼針,又像對那些鋼針帶有恐懼,每次都是試探,並沒有真正的靠近。
“小畜生,你還不想走是嗎?但是這可由不得你了,你不想走也得走。”
說著,檀玄拿過一張黃紙蓋在那圍成半圓形的鋼針之上,轉身將手裡三根香的末端在血碗裡蘸了一下,然後將三支香頭上腳下往黃紙上用力一按,直接刺破黃紙,直直的立在沈紫涵的肚子上。
“嘎……”
屋內突然傳出一聲聽似幽遠的慘叫,然後架空的黃紙突然往下一塌,沈紫涵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嘶……”眾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啊!”只有張春蘭叫出了聲,而且聲音還很大,在寂靜的屋子內顯得格外突兀。
“媽,你幹嘛呢?”江影月一臉責備的拉了張春蘭一下,其他人也都看向了她,眼神多少都有些不善。畢竟剛才檀玄事先已經交代的清清楚楚,看到什麼都不要大驚小怪,她這何止是大驚小怪,簡直就是大呼小叫了。
“有,有鬼……”張春蘭一臉驚慌地指著沈紫涵肚子說道,身子使勁往後靠,幸好沒有牆擋著,不然早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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