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一招大威天龍...這才是地藏一脈真正的梵天底蘊。比起那小子之前使用的大威天龍,簡直是雲泥之別。那小子這回指定死定了...”
此刻在場所有人,幾乎都認為丁勉已經是在劫難逃了。一個成名已久的地藏一脈護法弟子,倘若真心想要殺死一名修士,甭說是丁勉與那陸壓真君有何淵源,縱然是他們這些三十六部正神親至,能在其手中全身而退的,也絕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世人皆知佛宗按教義而論,有大乘、小乘之分。大乘者,主張人法兩空,小乘者,則主張我空法有;依法門派別而論,又有禪、密、淨土之分。三派教人,皆向心歸。禪為去相,去相到心。淨土去汙,去汙見心。密護心法,護而見心。
然而這只是佛宗展現在世人眼中的表象,其實佛宗內部真正的派別只有兩系,一為本土,一為外來。
本土佛修乃根紅苗正的西方教眾,他們尊接引、準提為佛母,尊多寶如來等為佛主,修行的法門自然極為純粹,威力也最為恐怖。
而外來佛修,則是指那些被度化到佛宗的妖修一脈。他們在佛宗皆是被冠以大梵天王佛眾之類的尊號。貌似聽上去比那些根紅苗正的佛修尊號威武霸氣,實則從其尊號便能隱隱猜出他們在佛宗的真實處境。他們並非主流佛眾,而是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去成全佛宗度化三界眾生的無上威名。
“王”在“佛”前,其意之明,不言而喻。此“王”非彼“王”,而是含沙射影地道出了他們的跟腳妖王。
如孔雀大明王菩薩,大自在天王菩薩,皆是此中代表。所修之法雖然看上去與那些主流佛眾並無不同,實則已經偏離了正統。因為他們的出身,便註定會被佛宗真正的掌權者所忌憚。而陸壓真君這尊大日如來佛,名義上雖與多寶如來佛平起平坐,其實背地裡他也被那些主流佛眾所孤立。
他之所以沒有被直接冠以大梵天王佛眾之類的尊號,這一切皆是因為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一位沒落妖庭的十太子,其自身所攜帶的妖族氣運,足矣令整個佛宗氣運暴漲上三四分了...
身為闡教根紅苗正的第三代弟子,地司太歲對此秘辛是心知肚明。此時的他,甚至已經從中隱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天機。地藏一脈,與陸壓道君所主的大日一脈,私底下怕是已經明爭暗鬥數百次不止了吧!
地藏王菩薩身為多寶如來座下十大弟子之一,其背後代表的乃是整個主流佛修。這場較量似乎已經不能完全稱之為地藏、大日兩脈之間的事情了,而是整個主流佛修與外來佛修之間的大勢碰撞。
從地藏使者的隻言片語中,地司太歲好像隱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丁勉便是那塊被陸壓真君選定的石頭,而他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投石問路,欲借丁勉之手,去試探那主流佛修的真正底蘊而已。恰恰坐鎮幽冥的地藏菩薩,已經淡出了梵天須彌界的視線,由此處開刀,最不易引人注目...
“呵...那陸壓真君不愧為金烏一族的十太子。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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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滄海一粟皆可為棋,馭螻蟻之命去逆蒼天之勢,用小千界的大勢去攪動荒古梵天的主流氣運,如此深謀遠慮之姿,比其乃父帝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地藏菩薩也絕非凡類,由他所教化出的弟子,又豈會沒有過人之處?多好的苗子啊,就這麼胎死腹中了,著實令人惋惜...”地司太歲兔死狐悲地瞥了一眼陷入莫大危機中的丁勉,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落寞。
讓他感到落寞的,非是丁勉本人,而是荒古大能之間的博弈。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覺聖者不仁,以弱者為芻狗。他這個表面風光無限的地司太歲殷大天君,又何嘗不是當今天帝手中的一顆棋子呢?一則三教共押的封神榜,足矣斷絕他所有的登仙之路,埋頭苦幹數個元會了...
“魔非魔,佛非佛。
前世夢,今生醒。
夢蝶莊周幾涅槃?
散盡魘夢主梵天。
佛、國、出、世...”
就在眾人以為丁勉即將慘死在鐵鏈巨龍無上法身之下的那一刻,異變再次突起。
一抹氣機極其隱晦的白玉華光,如流星劃空般,瞬時閃耀在了鐵鏈巨龍那猙獰恐怖的龍頭部位。
只聽“轟”的一聲爆鳴,那條足矣改變地火水風四象格局的鐵鏈巨龍,竟然如一隻被擊飛出去的沙包般,在虛空劃過一道十分扎眼的弧線,而後迅速向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