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後,齊莞才停止針灸,已經是全身大汗只是因為面上易容了,不容易看不出在流汗。
那位本來腹痛得說不出話的老人家臉色好轉了許多,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
“想不到你這小子真有兩下子,老夫腹痛減輕不少。”那老人家說話的中氣倒是強了不少,看著齊莞那張其貌不揚的臉龐,心想這樣年輕又有這樣手藝的,竟然只是個鈴醫。
齊莞微笑道,“您這是脾虛腹脹,針灸一次並不能完全治好,我給您開個藥方,回去還要吃幾服藥······”她擰眉想了想,說,“若是能再針灸幾次,那自然是最好,只是······”
“那就麻煩小大夫了,敝府青魚巷第三座院子,老夫姓蔡。”這位蔡老太爺笑眯眯地說道。
青魚巷··…··好像離齊家不是很近,齊莞並不想在城裡行醫,可是她又不好跟這位蔡老太爺說不。
“那我五日後再上門為您診脈。”齊莞說道。
“多謝小大夫。”蔡老太爺點頭笑道。
拿了診金之後,齊莞和殷姑姑便往茶館走去·兩人這時候已經飢腸轆轆,走路都沒力氣了。
“老太爺,回去之後不是有太醫了嗎?您怎麼還讓這小鈴醫上門呢?”那小廝駕著馬車重新上了官道,往城門的方向而去。
“宮裡那些太醫在用針的本事上,還不如這小鈴醫呢。”蔡老太爺闔上眼睛,這一路被腹痛折磨的痛楚總算好了些,他的心情也變得輕鬆。
小廝說,“既然小鈴醫這麼有本事,怎麼還要出來當鈴醫呢?”
蔡老太爺微眯的眼睛閃迂一絲異樣,方才他可沒忽略,在那麼熱的情況之下,小鈴醫額頭上竟然一滴汗水都沒有,就連臉色也沒變······這可真有點稀奇了。
“我也想知道這個有趣的小傢伙是什麼人。”蔡老太爺含笑道。
“姑娘青魚巷······那都是大戶人家住的地方。”殷姑婦低聲對齊莞說道,雖然她不是京都人,但從那些丫環嘴裡也知道京都不少事情。
齊莞輕嘆,“難道知道他是住在青魚巷,難道就不治了?”
在大夫眼裡,病者應該都是沒有分別的。
殷姑姑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回答眼底含著一抹笑,“錫海在那邊呢。”她指了指不遠處在路邊的茶攤。
齊莞和殷姑姑在茶攤就著茶喝了幾塊糕點墊肚之後,這才上了馬車離開這裡。
在車上,殷姑姑替齊莞將臉上的易容都卸了,露出一張嬌嫩微紅的臉龐,“天氣太熱,姑娘還是別天天出來,總是易容,對肌膚也不好。”
“我現在只想舒舒服服地泡澡然後睡一個好覺。”齊莞沒什麼形象地倒在坐塌上,“五天之後再出門就是了。”
殷姑姑笑著點了點頭。
回到齊家之後,齊莞立刻讓沉香去準備了洗澡水,將一身的汗水和疲倦都洗去了。
白卉在替她洗頭髮,黑綢般的髮絲在水中如盛開的黑色薔薇白卉拿著木梳輕柔地梳理著。
“姑娘?”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嗯?”齊莞慵懶地應著,她今天覺得很累,但很充實·心底有一股說不出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