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側院沒有幾步路,井商低著聲音、揀著自己覺得重要的事情說了說,比如幾位官員嘗試交好自己、前年皇上召見了自己一次,再就是這些年顧家暗中送來不少銀錢,顧清每年還會讓人送來丹藥。
井九沒有對前面那些事情發表意見,說道:“顧家送來的錢可以用,那些丹藥可以吃。”
不是因為師徒關係,而是因為顧清辦事他很放心。
井商知道井九喜歡清靜,把他送到門前便回了。
推門進屋,井九看著那位年輕的鹿國公世子,略有些意外,說道:“你父親呢?”
鹿鳴恭恭敬敬說道:“父親有事外出,我已經通知他回來。”
井九說道:“我有些好奇,國公府裡一直有人等著?”
——等著那隻名貴的瓷器被一顆圓石珠砸碎。
鹿鳴老實說道:“父親很少上朝,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最開始那些年很是接了些奏章。”
鹿國公怠於政事,在朝歌城非常出名,只是再如何被攻擊,神皇也不理會,官員們自然漸漸品出了味道。
“當然他不會一直在府裡,還有專人負責聽聲音。”
鹿鳴接著說道。
井九看著他的臉,想到很多年前鹿國公也是這樣年輕,說道:“他都告訴你了?”
“是的。”
鹿鳴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顯得很緊張。
他是國公世子,身份尊貴,修行者見得多了,不會太過在意,哪怕是青山宗的仙師。
問題在於井九不是一名普通的修行者,而是國公府過去及未來都需要好生侍奉的主人,是一切的源頭。
井九說道:“現在是什麼局面?”
無論在雪原還是青山,他都沒有關心過朝廷的局面以及皇族的動靜。
因為皇帝的壽元還有些年頭,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夠控制好一切。
鹿鳴知道他最想了解什麼,直接說道:“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便不尋常。
井九知道景辛沒有被送去果成寺,本以為是皇帝想緩緩行之,現在看來卻似乎另有內情。
果不其然,隨著鹿鳴接下來的講述,他才知道景辛非但沒有被廢,而且聲望漸隆。
如果是鹿國公親自講述,或者會說的更隱諱些,鹿鳴終究年輕,而且有些緊張,所以說的非常直接。
“中州派的態度非常明確,而且支援的力度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