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初略驚,她還真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憨傻的問,"我會有什麼危險?"
葉崇謙微微眯起眼,雖然心中對安馳有諸多的抱歉,但也正因為安初跟安馳一直都保持了相對有距離的關係,才導致安初一直都過著平靜的日子。他扭過頭去。頗為認真的盯了安初一會。時下最保險的做法,自然就是讓安初跟她哥哥安馳繼續保持距離,不要走的太近。這樣方能保證安初不受牽連。同時也不會遭遇危險。
但這話葉崇謙說不出口。
設身處地去想,在安初如此愧疚覺得自己忽略了哥哥很多的情況下,怎麼能說出讓安初不要靠近她哥哥的話來。再者說葉崇謙抬頭看看近在咫尺的病房。安馳原本身體就不好,白血病在普通人來說已經是要命的重大疾病。又加之車禍,現在又遇上'醫療事故',能活到此刻已經是安馳命大了。能不能堅持下去,還要看安馳的自我求生意識。這樣的時刻,又怎麼能拋下安馳不顧呢。
考慮再三,葉崇謙問安初,"安初,你想要找到謀害你哥哥的兇手嗎?"
一切的前提還是在安初,如果她膽怯了,或者不願意摻合進來,那葉崇謙的心思就好表達多了。
安初一愣,緊接著想也不想的說"當然想了。"她咬咬牙,"我有時候會奢望,如果爸爸沒死,哥哥沒有出事,爸爸能親口告訴我當年的事。也許我會有一個愛我的爸爸,說不定。"
真的能拋下嗎?那麼多年心中期望的又怎麼可能說拋下就拋下。她的冷漠不過是一種傷心後的恐懼,怕再一次失望怕一次又一次的傷心。如果真的能有萬一,那該多好。
安初腦袋向後,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輕聲嘆息,"有時候想想,爸爸死之後我什麼都沒有做過,還真是不孝。他就算不喜歡我,可還是養大了我,我卻什麼都沒為他做過。"
葉崇謙摸摸安初的腦袋頂,笑著安慰,"你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女兒,只不過"
造化弄人。他們父女都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安初在醫院守了四天,終於等到安馳醒過來。安馳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限,醫生甚至說他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是憑著極強的求生欲怕是熬不過這次的浩劫。
坐在病床邊,安初望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哥哥,一時間百感交集的。上一次她見安馳。安馳看起來已經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了,只是瘦一點而已。哪裡想到,僅僅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安馳就成了這幅樣子。任何人面對如此脆弱的親人都會於心不忍,更何況現下的安初滿心慚愧。
"哥。"安初眼淚凝在眼眶裡,下一秒就會滑落的模樣。
安馳眼睛都睜不太大,睫毛顫動,他眼球盯著安初許久,才用氣音說"哭什麼?"
他還是那個高傲的安馳,是安初心目中一直都高高在上的哥哥。但正因為安馳從前一身傲氣,此刻他的虛弱就更讓人心中難過。安初心裡有個聲音在大吼,別死啊,哥哥,你要好好的活著。
,這麼想著,眼淚就憋不住,落了下來。
"別哭。"安馳又說了一句。
安初努力讓自己不那麼脆弱,現如今她是那個需要堅強的人,她不能讓安馳還來安慰她。安初擦乾眼淚,問安馳,"哪裡不舒服?渴嗎?"
嘴裡問著的同時,安初已經起身,到了溫水用棉籤蘸著塗在安馳乾裂的嘴唇上。她其實不慣這樣照顧人,但為了安馳,她願意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