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崇謙嘆口氣,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放在辦公桌一旁的資料要不要告訴安初?自從那日見過安馳之後,葉崇謙就心事重重。他從前只是在安初的隻言片語裡聽到過關於安馳這個哥哥的事情,印象裡,安馳並不喜歡安初,對安初的態度也很冷淡。
相應的,安初對安馳這個哥哥,也有些牴觸。
要不然安初也不會回國那麼久才去醫院看望安馳。
也因此,葉崇謙從沒有把安馳放在什麼重要的位置,他是安初的哥哥沒錯。可也只是哥哥而已。但那日之後葉崇謙心底起了疑,安馳的態度明顯跟安初說描述的不同,或者說是安馳甦醒後突然轉了性?葉崇謙從不相信什麼意外,一切皆有因,安馳突然對安初很關心。甚至言語間滿滿地都是要為安初撐腰的調調。
關於安初,葉崇謙一星半點都不能放鬆。
他的控制慾,無時不刻都存在。所以他讓人細查了關於安馳的事情,萬萬沒想到會查到那樣的內容。葉崇謙眼神中有幾分猶豫,更多的還有疼惜與惋惜。若安初知道真相。會不會痛不欲生?她從前雖然孤單,卻過的充實自在,若知道了這資料裡的內容,怕是一生都要受此折磨。
他最近都沒有跟安初聯絡,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此。他沒辦法對著安初撒謊,只要面對她,他怕是下一刻就會說出安馳甦醒的事,更會將查出來的內容和盤托出。到那時他又該怎麼面對痛苦的安初。
再等等吧,她現在該專心追求她的事業,既然跳舞那麼讓她快樂,那就讓她多享受一刻吧。
沒等葉崇謙心緒平穩,沈助理就通知他,方正集團方總到了。
"讓她進來吧。"
方明明穿著一身最新季的香奈兒套裝走進葉崇謙的辦公室,葉崇謙看看她,竟生出一種錯覺。這兩年恆貽與方正集團合作的次數頗多,葉崇謙與方明明見面的次數也變得很頻繁,每一次相見,眼前的女人都想是一件無懈可擊的瓷器,連頭髮絲都沒有半分凌亂的模樣。葉崇謙已經想不起第一次見到方明明,在呼市那個風雪交加的夜裡,方明明是不是也是如此一絲不苟的模樣。
葉崇謙看著方明面坐下,根本沒多客氣就直接談起了工作。兩人都是工作狂,所有談判的細則根本不用去看具體的文字,都在腦海裡,你來我往,全憑記憶就可以討論起來。
很多雙方有分歧的細則,葉崇謙跟方明明更是你來我往,儘可能的為自己公司多爭取到一些紅利。
這樣的討論無異於一場對弈,對心力、腦力,都是一場風暴,要才思敏捷,注意力不能有一絲鬆懈。時間過的飛快,但在兩人直接卻像是停止了一般。等終於將所有的條款商定下來,方明明才露出笑容,她優雅地拿出包包中的絲巾。輕輕地擦拭額頭,遇上葉崇謙這樣的對手,商業談判酣暢淋漓的同時,也是真的疲憊。
氣氛鬆弛下來一些,方明明才開口邀請,"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在銀座鮨定了位置。"
葉崇謙想也不想就拒絕,"不了。"
方明明顯然不願就此放棄,她反問,"不喜歡日餐?"
鮨,本市最高階昂貴的日式料理店。這家店採取的是會員制,必須預存一定的金額才能入店品嚐美食,預定位置這樣的待遇,一般都要消費在一定的數額之上的v才能擁有。
對日餐,葉崇謙不排斥,他直白的說"方總。我們沒有什麼單獨用餐的必要。我想把私人的時間用在家人身上。"
方明明突然就有些惱火,她跟葉崇謙接觸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從頭到尾他都是這樣一副禮儀周全,但卻銅牆鐵壁毫無親近的機會。到底她要怎麼做,才能跟他貼近一點,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
如此疏離,楚界分明到讓人懷疑自己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