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和……和你有什麼關係啊?”路明非不滿的瞪了眼芬格爾,“我哪天話不多了?我卡塞爾學院白爛話之王,一天不講幾千句話我憋的難受,我哪天不紅光滿面啊?我娶了個漂亮媳婦,我日本黑道的女婿,我高興我樂意,我臉紅得發綠也不關你的事,大男人的,一天天的怎麼這麼八卦呢?”
“師弟,你忘了,我是狗仔啊,八卦是狗仔的本性。”芬格爾衝路明非露出“我懂”的笑,“狗仔的直覺告訴我,昨晚一定很銷魂,因為師弟你現在急了。”
“那狗仔的直覺有沒有告訴你,再多嘴就死在日本別回學校了!”路明非狠狠地撲向芬格爾,對一個宿舍的敬愛的師兄毫不留情施展了東南亞格鬥術裡的裸絞。
“錯了!師弟,喘不上氣,真要死了,你想當殺人犯啊!”芬格爾一邊塗著吐著舌頭一邊向路明非求饒。
“黑道宗家的女婿,殺個人也沒什麼,正好拜託烏鴉他們把你灌水泥樁,沉進東京灣裡!”路明非惡狠狠地說。
“你就是把我沉東京灣,也不可能讓繪梨衣住咱們宿舍!”芬格爾罕見的來了幾份骨氣,“男女混寢,學校是不允許的,你們休想在我生活八年的床鋪上行苟且之事!”
“還說是吧!”路明非徹底怒了,大聲嚷嚷,“那誰,夜叉烏鴉,來幫我扣他眼珠子,拔了這傢伙舌頭!”
遠處的楚子航看到路明非這副紅溫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遏制了上前問候路明非昨晚情況的念頭……但他真的很好奇。
“楚君,關於你託我幫你調查的那柄刀,也就是這把村雨。”源稚生把一柄日本刀交還給楚子航,“我翻了翻家族相關的古籍,記錄裡確實有記載關於妖刀‘村正’和‘村雨’的介紹,是一柄出現在戰國時代的刀,鍛造者不詳,相傳妖刀‘村正’完成千人斬後,會吸收死者的怨氣,化為‘村雨’,‘村雨’殺完人後,其刀身上會形成水珠,自行洗去血跡,但是根據嚴格的史記裡,戰國時代從沒有人手持著‘村正’這把刀完成千人斬的記錄,所以它不該化作‘村雨’。”
“而真正的‘村正’,被赫爾佐格收藏在他的刀劍博物館裡。”源稚生對喜歡楚子航說,“赫爾佐格一向有收集古刀的習慣,雖然他的那柄‘村正’和你的這把村雨樣式很像,但我確定不是同一個人鍛造的,赫爾佐格那把‘村正’是孤品。”
“源君你的意思是,這把村雨,是仿造的麼?”楚子航看著手裡的刀。
“不,我只能說,它很可能是在日本之外鑄造的,這把刀的鑄造工藝並不比真正的‘村正’差。”源稚生搖搖頭,“它的裡面刻有相當複雜的鍊金矩陣,拋開用材,工藝比真正的‘村正’只高不低。”
“是兩年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村雨的刀身被一次能殺死次代種的爆炸波及,之後交由裝備部的人,幫忙新增了鍊金技術。”楚子航說。
“這個我們巖流研究所的人能看得出來,我的意思是,這把刀在誕生之初就被新增了某種鍊金矩陣。”源稚生說,“楚君你不是說這把刀使用起來和傳聞中,真正的‘村雨’一樣麼,會自動滲出水珠清洗刀身麼?這就是那個鍊金矩陣的效果,但只是其中一部分,這個鍊金矩陣是有殘缺的,這也是家族的神官幫忙看出來的,這個工藝十分古老,並且矩陣的構造十分複雜。”
“我明白了。”楚子航把村雨收好,對源稚生微微鞠躬,“謝謝你,源君。”
“這把刀對你很重要麼?”源稚生看到楚子航的表情,心裡一動,“不然我離開日本前的這幾天,再去家族的神社多翻翻古籍,說不定可以找到一點線索?”
“不麻煩源君了,你的事也很多。”楚子航最後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這一次,也許我有機會自己弄清楚。”
“那朋友們,山水有相逢,我們江湖再見啦!”路明非衝眾人揮揮手。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有空帶小姐來法國玩。”烏鴉衝眾人揮手,“少主要結婚的話,我會提前通知你們的,我和你們說,少主這人平常看起來悶騷,喝多了就暴露本性,頭天晚上咱們一起灌他酒!”
眾人依次登上直升機,視線的最後,是源稚生板著臉教訓著烏鴉,執行局的代理局長佐伯龍治先生像個兒子一樣點頭哈腰。
一架架直升機帶著卡塞爾學院的人一批批騰空而起,東京這座近乎快要毀滅的城市,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繁榮,一座座比原先更加高聳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巨大的霓虹屏上滾動播放著小錢形平次和幾位當紅女星的海報,電車沿著筆直的軌道駛向城市的邊際,遠處的富士山頂隱沒在雲海之中,一輛輛承載鋼材和木材的貨車前赴後繼的趕往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