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傳。”昂熱微微的皺眉,“那是我從龐貝那個混蛋那敲詐來的。”
“龐貝不是加圖索的家主麼,加圖索家不是學校最大的校董麼,你從校董那敲詐資產,居然還覺得理所應當!”副校長義正言辭地聲討校長。
“老師,你說這次你離開日本之後,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麼?”犬山賀忽然對昂熱問。
“阿賀,相見不如不見,有的時候,沒有聯絡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昂熱回頭對犬山賀說,“我們都已經很老了,再見面的時候,大概就是我出現在你的葬禮上,或是你出現在我的葬禮上,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是不會只為了參加你的葬禮而特意跑一趟日本的,所以你爭取要比我後死,不過我會把所有龍族都殺乾淨了以後再死,所以阿賀你就拼命活,爭取活過我。”
說著,昂熱忽然從襯衫裡掏出一支菸,很老的一個牌子,市面上幾乎看不見了,昂熱把煙叼在嘴裡,犬山賀很熟練的掏出一盒煤油火柴,“噌”的一聲劃響後,雙手給昂熱點上。
……
“小子,你抽菸麼?”海軍中校靠在海邊的警示欄上,從胸口的口袋裡掏出一支時髦的煙。
年輕的犬山賀面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掏出煤油火柴,有些生疏的劃了好幾下,著了後給老人點火:“不抽,我父親抽菸杆,所以死的早,我給犬山家的男人定下了規矩,以後要抽就只能抽水煙。”
“半點不大的小鬼,還會定規矩,我看你先學學規矩。”海軍中校冷笑一聲,狠狠地抽在年輕犬山賀的手背上,“給人點菸,要雙手奉上才有誠意!”
“我是犬山家的家主,是一家之主,就有資格為家裡定下規矩!”年輕的犬山賀狠狠地咬著牙,忍著痛或是屈辱為海軍中校雙手點菸,“煙和女人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男人容易上癮,不管染上哪種癮,這輩子就廢了!”
“見了女人都挺不起來的小鬼也開始和我講人生了,你懂個屁。”海軍中校吐了口濃濃的煙霧,依舊是極盡諷刺的惡毒語氣,“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就沒有男人,有的女人可以毀了一個男人,有的可以讓一個男人變得無比強大,煙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它卻可以治病療傷。”
“尼古丁的麻醉效果是有限的……”犬山賀想要辯解。
“我說的是心裡的傷病。”海軍中校瞥了眼犬山賀,“我看你這小鬼就病得不輕。”
不由分說的,海軍中校把剛抽一口的煙塞進犬山賀的嘴裡,還不等犬山賀反抗,他死死的捏著犬山賀的下巴,逼他猛吸了一大口。
“阿賀,你知道麼,你定的這些規矩事沒用的,因為它們註定被打破,你也許想會的活的有骨氣,但你太理想化了,很多時候人想活得輕鬆,就學會把自己的骨頭泡軟一點。”海軍中校緩緩地說,“我知道你不願意承認我是你的老師,你覺得家族裡的人在嚼舌根,我也不願意承認你是我的學生,醜話說在前面,我只會把阿賀你當做我的一條狗,因為我從來不收一輩子都不可能畢業的笨學生。
年輕的犬山賀第一次吸那麼濃的煙,那一天他被嗆的一直咳嗽,不知道是被煙霧燻的還是因為屈辱,他雙眼通紅。
他依稀記得,那煙似乎透著淡淡的薄荷味。
……
昂熱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霧,霧裡的老人眯起了眼……這一刻的昂熱不再是那個彬彬有禮的英倫老紳士,犬山賀依稀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那個用暴力打服整個日本黑道的狠人。
六十多年過去了,他的臉上多了很多皺紋,似乎變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變。
“連葬禮都不願意參加的話就談不上師生或者朋友了吧,老師,這麼多年,您的心裡真的把我當成狗麼?”犬山賀聲音顫抖著問,語氣裡有點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