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楚子航也一定有所改變……“龍血洗禮”,用的還是新生白王的血,楚子航的血統隱患解決了愷撒固然替他高興,但作為楚子航一直以來的對手,這一次他忽然被對方拉開一大截,愷撒的自尊也隱隱不甘。
其實從來到日本之後就開始了,這短短的一個月裡,他們經歷了太多太多,在卡塞爾學院能夠呼風喚雨的學生會主席在這裡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無力,這裡的一切都超過他的想象太多,蛇歧八家、猛鬼眾、“皇”和白王……日本只是一個巴掌大的國家,這些也可能僅僅只是混血種和龍族世界裡的冰山一角,他們不曾見過世界真正的歷史與黑暗,愷撒第一次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驕傲似乎有些……幼稚。
“加圖索君,加圖索君。”酒德麻衣叫了兩聲才把愷撒從思緒里拉回現實,酒德麻衣低聲提醒,“把你的兄弟一個人留在場上真的好麼?場子快乾了,你們的演出馬上也要開始了。”
“知道了。”愷撒深吸一口氣,走下三樓的樓梯。
舞臺上,蘇恩曦瞪大眼睛看著楚子航,她忍不住抬起頭看了看三樓的酒德麻衣,那裡是一大片防窺玻璃,蘇恩曦猜測夏彌和繪梨衣應該正和酒德麻衣和老唐他們待在一起。
“死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蘇恩曦低聲對楚子航說,“這次差點被你坑慘了!”
“抱歉,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告別演出的事。”楚子航頓了頓,“沒有人通知我這個訊息。”
“你你你……幾天不見就學會和老闆娘頂嘴了。”蘇恩曦怒目圓睜,“行了行了,趕上就行,老孃終於不用在這群女人面前裝孫子了,趕緊去換身衣服,補個淡妝,你和Basara還有小櫻花的演出馬上就要開場了。”
“但我還不知道表演的內容,我還沒有彩排。”楚子航有些為難。
“你怎麼不知道?”蘇恩曦戳了戳楚子航的腰窩,“忘了,你們每週末的演出結束都會被座頭鯨留下來,他不是每次都會幫你們磨合聽話給你們培訓,那不就是演出內容麼?你該不會換個血給換傻了吧?”
楚子航恍然大悟,從他們進入高天原的第一週,座頭鯨就會單獨拿出每週晚上的兩個小時給他們三個單獨開小灶,為他們訓練一個三人配合的合體節目,但一直以來也沒有派上用場,楚子航這才意識到,原來訓練和彩排從那時候就開始了……原來從他們剛進入高天原的時候就在為今天的告別儀式做準備。
初遇就是為了離別,真像青春文藝片裡的橋段,哪怕楚子航這種榆木般性格的人此刻都不免體會到了淺淺的感傷。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想起來了吧?”蘇恩曦低聲說,“想起來了就趕緊去化妝,你們的化妝間在二樓,讓Basara和小櫻花那兩個賤小子動作快點,麻利上臺,老孃伺候這群花痴女人還不夠累的!”
楚子航點點頭,快步向舞臺後方走去,經過座頭鯨的時候,不知為何這位老店長正老淚縱橫。
“右京你回來就好,右京你回來就好啊!”座頭鯨拉著楚子航的手,像是苦苦等待的老父親終於盼到了許久不見的親兒子,“身體已經沒事了吧?快去準備吧,大家都期待你和Basara還有小櫻花的演出!”
“是。”楚子航點點頭,告別了這位不知為何忽然變得柔情似水的店長。
在二樓化妝間的門口,楚子航碰到了愷撒和路明非,還有一個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芬格爾,楚子航伸伸手,打招呼的話還沒說出口,三人忽然衝上來架著他,把他抬進化妝間裡。
楚子航被按在椅子上,芬格爾給他上摩絲吹髮型,愷撒拿著工具給他化妝,路明非則是給他找演出的衣服換。
“你們……”楚子航有些懵。
“十分鐘。”愷撒一邊給楚子航勾眼影一邊說,“你一個人動手太慢,我們的演出已經超時了十分鐘,再讓觀眾多等一分一秒都是失誤。”
“師弟你看我不也來幫忙了麼?你頭髮是不是好幾天沒洗?”芬格爾一邊把片成片的摩絲往楚子航的頭上抹,一邊說,“不過我說師弟你真應該看看我剛才的演出,那叫一個精彩,那叫一個震撼,不得不承認你們的人氣的確很高,但在藝術造詣上只怕很難超過我了。”
“摩絲上太多了吧……”楚子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