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來了,不如在這裡用些?”
拓跋峰看著桌上的殘羹冷炙,冷著臉頗有些無言的坐到了她對面。
他面色沉沉的看著她。他想說她膽大包天為所欲為,但看她吃的那麼香,神色中都是滿足,他莫名就說不出這些話了。
他也有許久沒見過她了。
她一點都不憔悴,面上肌膚光滑白膩,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比沒小產之前還好。
他許久沒看到過她如此閒適又放鬆的模樣了,二人相對而坐,她的面頰在燭火的映襯下泛著珍珠色的光澤。長而捲翹的睫毛如鴉羽般輕輕闔動,唇瓣是如花苞般淡淡的粉色。
一支白玉簪挽起烏黑的秀髮,其餘的皆順滑柔順的披在肩上,她整個人在燭火下看起來有種別樣的溫柔之感。
然而,在桌上的膳食用的差不多時,她放下筷子後一開口說話,就讓他恨不得離開此地。
梁秋月用帕子輕輕擦拭著嘴角,等清理乾淨後,她道:“皇上來此是興師問罪?”
“從前我把皇上看的比命還重要,但現在,”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在乎了就沒什麼可放於心上了。”
那種狂躁感湧上他心頭,急需要一個發洩口。
谷拓跋峰本來緩和下來的面色陡然又陰沉下來。
她倒底什麼時候才明白,如今他是坐擁天下的九五至尊。
他正要出口訓斥,就聽她繼續道:“你既然已經不需要我,不若放我出宮。趁我芳華還在,倒是可以再嫁一次,雖不能再生育,倒也比在宮中蹉跎後半生來的好。”
拓跋峰:“……”
“顧筠!你是朕的髮妻!”他眼眸沉沉,身上氣壓極低。
“現在已經不是了!”
梁秋月直視著他,分毫不讓,聲音不大卻十分有力。
她不氣死這鱉犢子算她沒本事!
拓跋峰一巴掌拍到桌面上,“不是也是你自己作的!朕對你忍了再忍,你犯下那許多事,換別的妃嬪,早死一百次了!”
“噢,這麼說我還要感謝您呢!我從來沒做過的事為什麼要算在我頭上!”
她直視著他,平靜中透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