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三人一同去庫房還器具。看守庫房的是大隊長的兒媳婦,兒媳婦以前也是知青點的,在嫁給大隊長兒子後做的活計肉眼可見的輕鬆了起來。
見李漢和倆姑娘一起來,大隊長兒媳婦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漢,又打趣似的看了一眼梁秋月。
梁秋月有點愁,她覺得李漢再這樣下去,整個東河大隊的人都會覺得倆人之間有點啥,然後到最後她不得不嫁給李漢。
最近李漢這樣幫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時不時的會出現在她面前。司馬昭之心不要太明顯哦。
但她也才十七歲,還沒考慮這方面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對這李漢沒啥感覺。她覺得有必要去說清楚,但這人從來又沒說過啥,她一本正經的去說又有點莫名其妙不太合適的樣子。
不,不能在這樣下去了,要麼換份工,要麼不給許漢發揮的機會。
換份工不是這麼好操作的,就算她娘有婦聯幹事的名頭也白搭。
於是,梁秋秋紅髮現,從那天過後,她二妹像是變了一個人,上工時雖然依舊苦巴巴的,但幹活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分配的活她能提前做完,還能多做些,連續半個月,梁秋月同志都得了七個工分。
二嬸和四嬸每天也不過七八個工分,最近她們對梁秋月這個又懶又饞的丫頭片子大為改觀,謝老太和倆叔伯都誇了她好幾回。
梁秋月心裡苦啊!但能怎麼辦,只能繼續這樣大幹特幹。
這大半個月的李漢沒逮到機會來獻殷勤讓她鬆了一口氣。
以後知青是可以回城的,那個年頭拋妻棄子的還少麼,她梁秋月要杜絕成為棄婦的可能。
夏日漫漫,每日踏著夕陽的殘暉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梁秋月都覺得自己的脊背已經被這繁重的農活給壓彎了。此時,她只是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
唉,農活讓她惆悵,許久沒有吃到肉更讓她惆悵。
這想起許久沒去看霍老頭了,她從框子裡抓起一把東子從後山里弄回來的李子,就往山坡那邊去。
這李子個頭小,深紫色的,酸酸甜甜的,暑日裡吃著正正好。
霍老頭這是還沒上工回來,她也懶的等了,天黑了走夜路還是有點害怕。
到了霍老頭的破屋外,把一捧李子放進土臺子上豁了口的碗中,隨後往回走。
因為張賴子,每次到這邊來,她手上都拿著和爐子配套的鐵勾棍,不算粗,但打起人來順手的很,她拿著也有安全感。
前些日子梁秋紅又告訴她陳香香天天時不時惡狠狠的看著她,讓她小心些,她這根棍子也是用來防陳香香的。
可惜她沒等來陳香香,倒是等來了讓村民們一直警惕著的張賴子。
張賴子就堵在她回去的必經之路上,像是有備而來。梁秋月心裡打鼓,抓緊了手裡的鐵棍子。她定睛一看,張賴子手裡竟然有一根粗粗的燒火棍,她的心驟然緊縮了一下。
她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向他扔去,試圖迷住他的眼,但這回的張賴子為了報上次被打的仇可是準備了一根棍子,不顧被土迷的風險舉起了棍子向她撲來,眼裡的兇狠都能把村裡的土狗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