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登動身時,李曄親自送行。
三十六名虞侯連同家眷部屬,一共兩千多人。
車馬從朱雀街擺到了明德門。
李曄知道,這一去,就是永別。
人一旦上了年紀,難免愁緒就多了幾分。
很多張熟悉的面孔湧現在腦海裡。
也有很多人的臉變得模糊。
“昔年班定遠三十六人定西域,諸公此去,必能揚我大唐國威,朕會記得你們,大唐會記得你們,悠悠青史也必會銘記。”
眾人齊呼:“屬下定赴湯蹈火,掃清賊寇!”
武元登向李曄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臣此去,不知何日能還,望陛下保重,臣等在河中亦能心安!”
李曄心中一陣感動。
聽了一輩子的恭維話,真情實意還是能分辨的。
看著這些曾經的長安子弟,彷彿在看自己即將遠行的孩子。
只不過這個場合,沒必要搞得生離死別。
李曄笑道:“好,朕在長安靜候諸位佳音!”
眾人拱手緩緩離去,李曄目送他們到遠方看不見為止。
軍事、政令、地下,三管齊下,平定動亂是必然的。
昭明國有動亂,中土其實也有。
遼北的生女真人和室韋人這麼多年在大唐的強勢關注下,要麼滅亡,要麼歸化。
但漠北的蒙兀人卻蠢蠢欲動起來。
室韋人三番五次的動亂被擊潰之後,逐漸投歸蒙兀。
此時的蒙兀人擁六萬帳,控弦之士七萬,斡難河流域日漸興盛。
鎮蒙城漸漸鎮不住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