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進入汴梁的時候,城內秩序井然。
汴梁皇宮建的比長安氣派多了,也精緻多了。
樓臺如青山疊嶂,雕樑畫壁鱗次櫛比,巍峨堂皇,奢華不可言表。
朱溫有錢,朱友珪、朱友貞也都是擅長享受的公子哥,當然大修宮闕。
李曄在親衛都與楊師厚的陪同下,戎裝一步步走上臺階。
汴梁文武跪在宮殿之右,朱氏宗族跪在宮殿之左,低聲啼哭。
李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李振、敬翔何在?”
一人跪行而出,“稟陛下,敬翔、寇彥卿等不識時務,懸樑自盡,臣李振拜見陛下!”
李曄看著面前的文士,這二十年來,汴州細作打探到不少他的訊息,多次幫朱溫出謀劃策,給大唐帶來了不小麻煩。
沒想到這人還有臉搖尾乞憐。
“原來是右丞相,何以在此?”李曄戲謔道,李振在汴梁的官職就是宣徽使,兼樞密使。
李振似乎篤定李曄不會拿他怎麼樣,振振有詞道:“大唐失德,賢良皆去,大唐興德,賢良皆歸。”
“你是賢良嗎?自作聰明。”李曄眼中閃爍著寒光。
李振全身一顫:“臣、臣德性有虧,但大唐仍有用得著臣之處。”
李曄哈哈大笑,指著身後唐軍,“朕有今日全靠將士披肝瀝血!”
周圍將佐皆昂首挺胸。
“陛下所言甚是。”李振俯下了頭。
正是這一俯首,減輕了李曄心中的殺意,也救了他一命。
“來人,趙巖、張漢鼎等人禍國殃民,國法不容,拖下去斬了,其家眷全部發配雲南充邊,李振,念你曾祖之功,朕不殺你,貶為罪人,流放雲南。”如今的大唐也不差一兩個謀臣。
說起來還是大唐先出了問題,報國無門,才讓敬翔、李振、王檀這些關中人才往外跑。
“陛下饒命啊,若不是臣等打壓王彥章,陛下安能得汴梁?”幾人哭天搶地的被親衛都提走。
一個國家的滅亡,當然不是因為出了幾個奸佞,什麼時候都有小人,但這人爬到朝堂之上,左右國家,就是君主的問題了。
其實以梁國的形勢,即便沒有這些人,也免不了滅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