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朱溫奈何不了大唐,但對河北從未放鬆警惕,雙方的仇恨越累越深。
而且從當前態勢來看,只有吞併河北、河東,汴梁才有跟大唐抗衡的實力,否則就是等死的局面。
朱溫當然不願意等死,不過也沒有輕易出兵,而是採取李振的建議,口頭答應,暗地裡與成德眉來眼去。
成德夾在李存勖與朱溫之間,王鎔不慌也是不可能的,多個朋友多條路,雙方關係開始升溫。
除了成德,朱溫還暗中聯絡錢繆、馬殷、王審知。
儘管大唐崛起之勢不可逆轉,但這些第一代軍頭們,絕不會輕易放棄手中的權力和土地。
他們固然不敢公然與大唐為敵,但相互串聯是不可避免的,錢鏐暗中還販賣軍械、糧食等戰爭物資給馬殷和朱溫,大發戰爭財,不過對唐廷也是百依百順,未有違制之舉,供奉逐年增加,還遣其子錢傳璣、錢傳瑛入長安覲見皇帝,結交大臣。
馬殷是真被打怕了,縮在黔中、湖南二地,不敢動彈,連對嶺南的進攻都停止了,屯重兵於潭州、朗州、黔州三地。
對大唐前所未有的恭順起來,不僅去了楚王號,自降為長沙郡王,還一再遣使向李曄謝罪。
李曄趕回長安,已是深秋。
秋風蕭瑟,暑氣與旱氣一同消退。
回長安的當日,李曄首先召見了李巨川。
現在想來,當初他軟禁花蕊夫人等一干蜀王女眷是有先見之明的。
李曄把皇城司的密奏給他看了。
李巨川臉上沒有任何驚訝表情,“太子為女色引誘,一時糊塗。”
李曄一愣,難道李巨川也被太子招攬了?看到他滴溜溜轉的小眼睛,才醒悟他是藏十說一明哲保身。
“行了,此地只有你我二人,別藏著掖著了。”
女色不是問題,事實上太子在岷州蓄養姬妾,李曄也沒拿他怎麼樣,反而為他遮掩。
當初玄宗沒登基不也是在陳玄禮的配合下外面養人嗎?
但色令智昏,什麼人都敢動,就是他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