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已經高懸,葉孤城卻還沒有來,眾人雖然等的心急,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哪怕是看起來最暴躁的卜巨,也耐著性子等待。
就在呂雲澄紙袋中的栗子見底的時候,葉孤城飄然而至。
劍法以“飛仙”為名,葉孤城的輕功當然足夠高深,配合他清冷孤傲的氣質,頗有“遺世而獨立,羽化而登仙”的感覺。
只看一眼,呂雲澄便知道,來的是葉孤城,而不是那個假貨。
事情已經敗露,皇帝那裡必然佈下了天羅地網,與其被御林軍的弩箭射成刺蝟,不如和呂雲澄好好打一場。
兩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塵不染,只不過一個面無表情,另一個在緩緩的剝栗子。
“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有心情吃東西,問題是,你有這個心情麼?”
“或許有吧。”
“那就嚐嚐這個糖炒栗子,天下間最厲害的女劍客做的,御廚也做不出這個味道。”
“不必了,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和你一戰。”
葉孤城拿起了寶劍,淡淡道:“此劍乃海外寒劍精英所鑄,吹毛斷髮,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好劍!”
“本就是好劍!”
“嗖!”
淚痕劍彈入到了呂雲澄手中:“淚痕劍,切金斷玉,削鐵如泥,出必見血,空回不祥。”
“好劍!”
“本就是好劍!”
“如果我戰敗,請收下我的劍。”
“如果我戰敗,請收下我的劍。”
就在兩人蓄勢的時候,觀戰的魏子云高聲道:“兩位都是當代之劍術名家,負天下之重望,劍上應當不會淬毒,更不會秘藏機簧暗器。
只不過這一戰曠絕古今,必傳後世,不知兩位是否能將佩劍交換查視,以昭大信?”
葉孤城冷冷的說道:“滾!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先殺了你。”
葉孤城是劍道的殉道者,對於劍道無比的誠心,懷疑他寶劍淬毒,是偌大的侮辱。
若非不想在決戰前耗費精力,魏子云必死無疑。
“鏘!”
伴隨著一聲龍吟般的劍鳴,葉孤城拔劍出鞘。
劍鋒在月光下看來,彷彿是蒼白的。
蒼白的月,蒼白的劍,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