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樣的人才能扛得住刑訊逼供?
經過特殊訓練的?沒有痛覺的?還是擁有某種至死不渝的信仰的?
無論如何,這位年輕的小偷都不屬於上述任何一種人。
所以,哈利早就已經扛不住了。
一股腦兒將自己從小到大的所有齷齪都交代了個遍,可惜,這些都不是卡彭想聽到的。
於是,刑訊仍在繼續。
苜蓿兄弟會這幫人渣根本就沒有啥底線,為了讓哈利開口,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
沒多久,這位可憐的小偷就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兩根用來吊掛豬肉的鉤子從他鎖骨下方穿過,將他吊了起來,全身上下全是血淋淋的鞭痕,一顆眼珠子已經被挖了出來,原本鼻子所在的地方也成了一個血肉窟窿,屁股裡更是被塞了一根帶著毛刺的長木棍……
哈利幾次昏死過去,卻又立刻被烙鐵燙醒。
直到行刑者拿著閃爍著寒光的小刀,準備割掉哈利兩腿之間的某個男性特徵時,他終於崩潰了。
“卡彭大人,我說,我說!”
卡彭面無表情地朝行刑者示意,然後對哈利道:“說吧,我的耐心有限。”
哈利此時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他為了擺脫當前的這個地獄,只能做出最為明智的選擇——甩鍋。
“大人,昨夜跟我一起行動的,還有布魯!我根本沒看到什麼債券,肯定是這小子偷的,肯定是他!”
“布魯?”卡彭皺起了眉頭,不過,這次他並沒有質疑面前這位小偷的話。
如果真是對方偷的債券,肯定早就承認了,怎麼也不會等到如今被折磨得快成半個廢人的時候,才肯交代。
於是,卡彭看向奧蘭多。
奧蘭多點點頭,道:“我去把布魯找來。”
……
布魯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卻發現自己眼前只是一片模糊的虛影。
昨夜一場爛醉之後,他又去找某位有技術的女人大戰了幾百回合,如今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意識完全不清醒。
但很快,他就被迫清醒了。
嘩啦!
布魯只覺得一盆涼水從頭澆下,瞬間他打了個冷戰,眼前的虛影也終於有了些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