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趙天霸解決後,白夜也無心上學了,剛巧下午的武學課老師因為沉迷遊戲所以換了上課時間,而且那老師沒實力已經是公認的事實了。從來不翹課的乖學生白夜便決定翹這一次課,再說了,神姬也在空間裡瘋狂喊叫著不喜歡學校這個地方,想去看主人長大的地方。白夜心一橫,便揹著書包垂首悄咪咪離開學校,自然,也沒有人阻止這個在老師眼中不可救藥的學生,只會悄咪咪地議論——這白夜,膽兒也忒大了吧。
承載著眾人五味雜陳的眼光的白夜,離開了學校。
出了校門,白夜打量著這個他離開了很久的城市,在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上溜達著。一花一樹都和他記憶中的相同,卻又不同,在仙元大陸的那幾個月讓他對現實有一種虛幻的不真實感,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經歷只是黃粱一夢,這個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但轉而他又開始瘋狂地自我否定,或許這是夢——那裡的一切有可能才是真的罷。他想到
此時,聖姬小小的聲音在他腦中出現,把他的種種雜念清理乾淨,有聖姬和空間,代表仙元大陸發生過的一切是真實的,而他的肌肉記憶則證明自己確實是存在的。
“那就好,他喃喃者”
而那箱,聖姬依舊還在喃喃自語著“主人的家就是這樣的嗎……”她驚歎道“和仙元大陸完全不一樣誒——”說著說著她便看到街邊的煎餅果子,聲音突然變得極度興奮“那是什麼呀主人!!看起來好香…………”聖姬突然嗚咽起來“可惜我出不了空間……也吃不了東西”
白夜心口一難受,回應道“等你有了實體,我帶你去吃各種好吃的,好不好呀?”
聖姬一聽,好似小狗一樣,豎著耳朵,(不存在的)尾巴搖得飛快“好哇好哇——主人對我最好了。”
說著笑著,就回到了葉宅。
白夜一夜未歸,葉青山焦急萬分,待少年走入屋內時,坐在正座的葉青山怒到“你還知道回來?!”白夜向前走兩步,正跪在葉青山面前,道“叔叔,我回來了,昨夜小侄有奇遇。”他四顧後低聲道“此時事關重大,望同叔叔往私下詳談。”
葉青山見他面容嚴肅,心便軟了下來。又聞他腳步穩健,好似內功上了一個層級。面上怒氣也掛不住了“你餓不餓?我讓王姨給你做個雞湯麵!”也不待白夜回絕,他便叫來王姨叫她做一海碗雞湯麵。
王姨的雞湯麵是真的好吃,白夜在仙元大陸的時候,日日夜夜都思念著王姨的面,那雞湯麵味道真的是全國最好吃的——筋道的手擀麵極其彈牙、不軟不硬味道剛好,雞湯是燉了很久的母雞湯,上面撒上了細密的蔥花和香菜,配上自家泡的糖蒜,還有淡淡的鹽味兒和丁點的醋,白夜匱乏的詞彙量無法形容出那味道有多絕,只能吞嚥著口水等待著王姨的雞湯麵。
王姨是看著白夜長大的,早把這嘴甜的小子當成了半個兒,忙擦著手下了面,和著雞湯端出來,放在桌上後才將蔥花香菜灑在上面。一臉期待著看著白夜,直到白夜發出滿足的砸吧嘴聲後才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孩子,還是愛吃姨做的面”
白夜含著一大口面含含糊糊哼唧到“姨,您的面我這輩子都吃不膩,真的!”說罷又抱著那大海碗稀里嘩啦吃了整整三大盆才扶著鼓脹的肚子癱在座椅上重重地打了個大飽嗝
“嗝——”
葉青山看著白夜呼呼吃飯,唇邊的笑意已經無法掩飾了,但心中問號愈發多了起來,譬如他一夜之間內力怎得提升的如此快,這少年面容雖和昨兒個一樣,卻為何今天看得沉穩了幾分,再譬如..他自小是個病秧子,就算最好吃的面他也勉勉強強只能吃下一碗…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在白夜吃完飯後,他才將白夜拉入書房內,將門窗閉了個嚴實後,用手指撥了三圈時鐘,帶著白夜走入議事室。
密室不大,是往西老祖宗留下的,每每有什麼要事都會來此想商。室內沒有窗戶,四周的牆壁都是用石頭築成。石頭是青色的,看上去極其陰森。白夜打了個寒戰,縮到牆邊將電燈開啟,屋內瞬間看著暖和了不少。正中是一張長桌,而葉叔叔正坐在堂坐上。
“你說的奇遇是什麼,為何要到此處來商議。”
白夜癱在椅子上,揉著肚子,看著許久沒見的叔叔他眼眶有點兒發熱,道“此事事關重大,小侄也未能想到,怕家中人多口雜,露出風聲可就不好了,還請舅舅見諒。”
言畢,白夜就將事情由趙天霸對他的霸凌講起,講到仙元大陸的種種奇遇,又說到自己的修為和境界,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比劃著將空間之門打了開來,但是因為他修為不夠,所以無法將葉青山傳送過去,在目前狀態下,好似只有門的主人可以透過。他又談到了自己的空間及所獲得的心法,講到自己回來後智鬥人販子的事情,亦講述了自個兒將趙天霸吊在橋上的事兒,最後怯生生地問“叔叔,我們這次可是和那兒樑子結大了,我這可….”
葉青山撫掌大笑,笑罵道“你小子在做事兒的時候沒想到,這會兒才想到?晚咯——”思及和趙家的恩怨,道“你不用內疚,趙家和葉家樑子在我爺爺那輩兒就結下來了,如今只不過是保持所謂的明面上的和平,但實際上內裡都期待著一戰。再說我們有你這個得力干將,還怕什麼?”
白夜眼眶熱熱的,在仙元大陸他沒有哭出來,沒想在親人面前他終於忍不住地哽咽了起來,如同委屈的孩子一般抱住葉青山的雙肩,大聲地哭了出來。半年多的辛苦,還有一直被侵凌,侮辱的痛苦,在此時終於爆發了出來。
“這半年多,辛苦你了,孩子”葉青山抬臂抱住這個脆弱的少年,即使他再無敵——他也不過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罷了。
白夜那天晚上,躺在久違的軟床上,終於睡了有生以來最好的一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