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才掙扎著扶著燈柱站起身來,毫不示弱的對著眼前兇狠的流浪狗罵道,“你特麼叫什麼叫,你個傻逼玩意·····”
“汪···汪·汪·嗚···”
“怪不得你沒人要,長了個這麼醜的狗臉,兼職是爹死哭媽的樣子,還叫,你能不能認清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屎你都吃,怎麼勞資吐的你就不吃了?
馬勒戈壁的,真想開車把你壓死。”
“汪···汪·嗚···”
楚文才惱火的將右腳的鞋脫下來,朝著流浪狗砸去。
流浪狗後退了兩步躲開楚文才投擲而來的鞋子後,遠遠的依舊對著楚文才吠叫著。
當吳黎端著熱騰騰的冰糖雪梨,小跑著折返回來的時候,正看到昏黃的路燈下,楚文才一隻穿著襪子的腳踩在地面上,另一隻手扶著燈柱,身形搖晃。
老樹盤根對面處,與野狗對罵。
這一瞬間吳黎看著楚文才的罵罵咧咧的身影,一時間有些心疼。
不是心疼楚文才的落魄和狼狽,是真的心臟疼。
嘆了口氣後,吳黎走向前去,將手中冒著熱氣的冰糖雪梨遞到楚文才手上說道,“喝了吧,暖暖胃。”
見楚文才接過冰糖雪梨後,吳黎搖搖頭朝著遠處楚文才丟棄的鞋子走去。
吳黎趕了趕流浪狗後,將鞋子撿回來朝著楚文才走去。
而此時,路燈下楚文才一手端著冰糖雪梨,一邊身形晃動的在路燈下搖晃著身體,雙手放在胸前,拇指和食指成持杯狀,一進一退的開始行雲流水的打著一套不知道是什麼的拳法。
看著楚文才搖曳著身姿,或蹲或走,或踏步,或對著路燈舉杯的樣子,吳黎腦海中浮現出無比貼切的一句話:
獨醉獨樂獨悲,盞燈似影,落寞如秋。
這樣的楚文才不再是那個站在舞臺上放聲高歌廣場奪目的楚文才。
也不是那個和自己安排怎麼樣套路女生,有些冷漠殘忍的楚文才。
也不是那個在課堂上假裝老師侃侃而談,有些肆意痞壞的楚文才。
而是那個十幾年前在山坡上依靠在一地青草上,率真而本性的小男孩。
吳黎眼眶一紅,走上前去拉著楚文才還在起舞的胳膊,哽咽的說道,
“楚文才,把鞋穿上,走,咱們回家去。”
踩在溼漉漉灑在一地的冰糖雪梨上,楚文才有些忙然的說道,“回家?”
吳黎咬著嘴唇,狠狠點了頭,開口說道,“嗯,回家。”
楚文才扶著燈柱,吳黎蹲下身去幫它穿好鞋後,攙扶著楚文才回到車上坐了下來。
意識已經有些不清楚的楚文才,抓著前座的座椅靠背,再一次問道,“吳黎,我們這是去哪啊?”
吳黎伸手擦了一把臉上滑落的眼淚後,再一次開口認真說的,“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