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喬年就放柔了語氣說:“是因為我剛才太生氣了才遷怒你的,身體出了問題不是你的錯,是我說錯話了。”
慕重華看見慕喬年病號服裡的胸帶,突然眼睛有點酸。
直到有一天站在搶救室外的人換成了他自己之後,他才深刻體會到了當初慕喬年在他好幾次自殺之後,每次給他輸完血然後站在急救室外等待時的心情。
好像每分每秒都被無限拉長了,所以每分每秒都變成了煎熬。
“對不起,哥。”慕重華忍不住走過去抱住了慕喬年窄瘦的腰,低聲說:“是我讓你和咱媽費心了,我會好好去醫院裡治病的,不會再讓你站在病房外等我了。”
慕喬年聞言臉上怔愣了幾秒,大概是沒想到慕重華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居然開始學著體諒家人了。
半晌慕喬年抬手輕輕拍了拍慕重華的後背,低聲回道:“嗯。”
*
鹿音樓出國之前去山上和沈湄道了別。
沈湄的墓前放著一束已經乾枯了的芍藥花,是前幾天鹿濤過來時放的。
鹿音樓把那束花推到一邊,把一束新鮮的芍藥花放了上去。
“媽。”鹿音樓叫了一聲。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我還是沒能擁有幸福,你一定在心裡罵我吧?居然這麼給你丟臉。”
曾經鹿音樓還想過等哪天有機會了要帶慕喬年來山上見一見沈湄,好讓她媽媽看看自己未來的姑爺長什麼樣子,現在想想她立時覺得還是挺諷刺的。
鹿音樓把拿著的燒酒灑在了沈湄的墳前,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說:“對不起,這次不能和您乾杯了,因為我現在不能喝酒。”
“你不是一直說我遺傳了你所有的優點了麼?希望我的孩子長得像咱倆一樣好看。”
走之前鹿音樓又說:“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我的孩子出生後也會好好養育她,到時候帶她過來看您。”
下山之後,鹿音樓照舊去普南山的寺廟裡求了一隻平安符袋,可這次卻是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求的。
鹿音樓走的很匆忙,她這次出國打算去倫敦大學學習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