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林想了想,說:“周宏成、吳希林二位執事一年裡有大半時間都不在谷內,弟子不知他們是否在外有什麼靈石來源,但是單憑宗門的年俸是絕然不夠他兩位在城內那般花銷的?”
張崇:“別的呢?”
顧三林想了想,說:“別的......就沒有了。”
張崇:“我這裡有一封信,會將你之所言記錄下來,送往律殿,不知你可敢往山門一行?”
“這......”,顧三林遲疑到,“弟子還有監工任務在身,期限不到是不能隨意返回山門的。”
張崇微微一笑,問:“怎麼,你以為趁夜來告密便可拿下賞賜?天下間豈有如此好事?”
顧三林一愣。
張崇:“你出身為何?可否說來聽聽。”
顧三林言到:“弟子出身凡俗,家裡是做米商的......”
“我之所以接下監工任務,便是因為此任務報酬豐厚,想要早日積攢到一個大功,換取築基丹,升入內門。”
張崇聽罷,言到:“築基丹總是有數的,須知風險與回報總是牽連在一起的。”
顧三林面色變換,最後似下了決心一般,咬了咬牙,言到:“好,我願為執事送信。”
“你且稍待,等我將信寫好之後,你即刻出發。”
張崇站起身來,取出紙筆,來到桌案之前。
這第一封乃是檢舉揭發之信,信中有一段寫道:“周宏成、吳希林二人在鎮守銷折谷期間,消極怠惰,屢屢往昌宣城中尋樂,不思職責。今呈情律殿,以求維護門規之尊嚴。谷內監工顧三林有感於宗門大義,特往律殿為證。”
寫罷,張崇取出門內賜下的印章,蓋於紙上。
顧三林就站在旁邊,信裡內容他盡皆得見,卻不知張崇為何沒有提及貪墨一事。他心道:張崇不就是要查賬查貪嗎?
將此信摺好,放入信封內封好之後,張崇再是動起筆來。
這封信是寫給吳織的,他在信裡請吳織查一查門中每年收到銷折谷靈石的數目是多少。這一封信並未蓋印。
他將兩封信遞給顧三林,言到:“送去律殿的信和這第二封信都需交到饕餮峰真傳弟子吳織的手中,她自會將檢舉之信轉送律殿。”
顧三林:“弟子明白了。”
張崇:“此事急迫,你現在就出發,趕回山門。”
顧三林將兩封信收好之後,朝張崇一禮,然後轉身出了洞府。
門內想要讓張崇這些左右執事充當馬前卒,若是不讓張崇見到門內的“誠意”,那他張崇怎麼敢盡心呢?
至於為何只是檢舉周、吳二人怠工,不提其它,正是張崇不願衝得太快,最後成了棄子、炮灰。他已是嗅到了一場風波的味道,至於何人亡於此,何人興於此,那就各憑本事了。
半月之後,律殿的人來了。他們一行四人,顧三林也在其中,張崇邀幾人入小樓坐下詳談。
領隊之人乃是一個女修,她方一坐下,便言到:“我乃律殿副殿主,齊穆清。”
張崇一禮,“原是副殿主親至,張崇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張執事無需多禮,你送往律殿的書函殿主很是重視,故而派我前來處理。執事此番檢舉,還是近年來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