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善是惡,光這一份苦工,所浸潤的血汗,就足讓人動容。
張之維微微頷首,劉懷義也在心中讚歎。
聽大師兄親自誇獎,田晉中有點不服氣。
“不就是劈劈柴嗎?瞧他左手都缺了兩根手指,多半是功夫不到家給砍斷的,有什麼了不起。”
“晉中,你覺血肉筋骨,較這溼木,更堅韌牢固嗎?”
田晉中還在想,劉懷義道:“他現在隨便一刀,都能將活人生生劈成兩半,輕而易舉。”
田晉中吃了一驚道:“真的假的,大耳朵,有那麼誇張嗎?”
劉懷義並不答,倏地大步而出,直至阿吉背後,仍是木然揮刀。
伸手拍肩,不做理會,踢倒圓柴,拾起再劈,再踢再劈,反覆數次,挑釁撩撥,皆無意外。
劉懷義心中一嘆,手如鷹爪,金光暗藏,雷霆之勢,必殺之機。
阿吉俯身拾柴,如背後生眼,仰面撲倒,貼地滾身,拔地而起。
桀驁回頭,木訥面色已化猙獰可怖,木然雙眼更似虎狼癲狂。
“娘!”
聲如夜梟,聞者膽寒。
手臂急震,柴刀如龍。
劉懷義早有準備,一點金光自胸口乍現,一瞬之後,渾身包裹純澈金光,頭頂三尺金芒如天兵天降。
田晉中看得是後背冒汗,這阿吉簡直變了個人,獰如地獄惡鬼,令他心驚肉跳。
劉懷義也是心跳加速,這阿吉出手,磨牙吮血,似猛虎要吃人。
他雖然心智堅韌,但尚未和人生死爭殺。
足尖一點,急速後退。
卻是遲了!
劉懷義以性命相迫,硬生生刨開舊木一角,其中的新木,儼然至兇至厲。
柴刀如龍蛇騰躍,眨眼就來到面前。
“鐺~”
破口柴刀正中胸口護體金光,發金鐵之聲。
劉懷義心下稍安,龍虎山上,豈是虛度?一身修為,豈是虛妄!
一介常人,縱有過人處,也休想破之!
“嘶!”
尖利破空聲起,震得兩耳如麻。
一刀無功,再起一刀,之間相差,不過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