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書有沒有書商能夠看上,單看行文間羅裡吧嗦的字句,就知道這肯定是出自大徒弟之手。
傅白這人,除了認真,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嚴謹。
而且是過分嚴謹。
白旭也不知道這孩子每天都想點什麼,或者是童年曾經遭受何種刺激。他一天到晚,總以為有人要加害自己,或者明早醒來就被滅了滿門。所以在他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內,一半的時間在思考敵人會如何來襲,另一半時間在思考如何應對敵人的來襲。
而且他往往一人分飾二角,自己與自己鬥爭,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我滅我自己”。
因而白長老有理由懷疑,傅白的腦子有點問題。
正常人誰也不能就一根小小的丹參,洋洋灑灑寫上幾十頁。
“師父、師父?”
傅白的聲音喚回神遊的白長老。
“誒、誒,徒弟何事?”
“徒兒方才是在問您,那本藥理書您翻到何處了。”
“翻到、翻到……”沒有思想準備的四長老,像被老師突然叫到的小學生,滿腦子想著怎麼編,“就翻到丹參的功效那篇!不錯不錯,很有啟發。”
反正藥理書都差不多,在過去見識到的內容裡隨便扯一句總不會錯。
“那師父能否談談,如何用新鮮的丹參,藥死一位築基初期的修士呢?”
“藥、藥死?”四長老鳳目微睜,“丹參竟可用於下毒?為師可從未聽說過。”
“書上有寫。”
“當真?”
“當真。在上編的第一百零八章,徒兒有註明。”
“那該如何做到?為師、為師還沒有翻到那一處!”
“唔,”傅白倒是沒有揪著這件事,直接說了答案,“只需在煮丹參湯時,加入一些劇毒的蘑菇即可。”
“徒兒,你要是這樣說話,為師可要罵你了。按你的做法,豈不是任何一種草藥都可以作為毒藥使用了!”
四長老感覺自己作為丹修兼藥修的尊嚴受到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