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一個築基期的弟子都敢用“還行”來評價他的師兄弟們,可見這人心氣很高。看他波瀾不驚的樣子,估計也在隱藏實力。
兩人走著走著,就遇到了兩個在路邊栽花種樹的雷劫弟子。
白柏提前“看”了一下他們二人的境界。
一個金丹初期,一個金丹中期。
那兩人見到傅白之後,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十分恭敬地頷首行禮。
“師兄。”
“師兄。”
傅白應了一聲,叮囑他們不要栽太豔的花,然後就繼續往前走。
白柏心裡暗驚。
金丹期的門內弟子,竟然管築基期的叫師兄?
“仙友,你們雷劫山的輩分排行……還挺有意思的?”
“此話怎講。”
“你明明是築基期的雜役,但金丹期的修士卻管你叫師兄,而且態度還很……恭敬?”
白柏知道但凡是修真界的門派,大多以強者為尊。像傅白這樣修為比較低,還佔著師兄名號的,一般都會被瞧不起。
“嗯,我們按年齡排。我年紀比他們大,就是師兄了。”
傅白說得倒也是實話。他的確是雷劫山這一輩師兄弟中年紀最大的,雖然他也只有二十歲。
雷劫派的弟子大多都是從小吃不飽飯,或者誤打誤撞才修了仙。他們成年之前在山中修習,有的跟著長老學仙術,等成年之後便外出遊歷。混得好的自立門派,混不好的,到鏢局衙門領個差賺點生活費。也有的不學仙術,專門學四書五經,到了年紀便去考取功名。還有的沒什麼大志向,就種種田,做點小買賣什麼的。
總之大家人各有志,二十歲之後基本就離開了雷劫山。等一撥又一撥的門中弟子走了之後,傅白便成了雷劫山年齡最長的弟子,也順勢成為了雷劫派的大師兄。
但白柏不瞭解這裡面的前因後果,還真當傅白是什麼天賦不夠,只能賴在山上打雜的修士。他不由得發自內心對傅白產生了同情。
真慘啊。師弟們一個又一個超越自己,邁入金丹期,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再怎麼努力都追不上。但還是不能放棄,要更勤奮地追上他們的腳步才行。
白柏這年輕人是個直性子,還容易想太多。他給傅白腦補了一個悽慘的過往,把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
然後他拍拍傅白的肩膀,對他說:“以後你在修煉時遇到什麼困難,隨時找我!別客氣!”
傅白:“?”
話題怎麼突然拐到他理解不了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