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有點理想主義。
不止是她，宋遲也有一點。
明明是礙於現實情況不得不選擇妥協的情況下，卻也能自演一場帶有某種理想主義色彩的信念劇場。
但周雲接受了這一點。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聽到自己的鬧鐘，慢慢睜開眼睛，一睜眼，看到宋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躺在她的身邊，猛地一下驚醒，伸手把鬧鐘給關掉了。
宋遲眉頭微微簇起，似乎是已經被鬧鐘給擾醒了。
周雲聲音輕柔，說：“沒事，是我的鬧鐘響了，你繼續睡。”
宋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明明看著還是一副沒醒過來的樣子，手卻伸了過來，把周雲摟了過去。
他在周雲的嘴唇上近乎親暱般地親了一下，“就要出門了？”
“有工作。”周雲近距離地注視著宋遲的臉，清晨，清冽的空氣好像在他的臉上刷了一層霜白，讓他看上去有幾分疲憊的虛弱，儘管仍然是英俊的，卻沒有往日那種好像被陽光祝福的燦爛。
最近這段時間，宋遲是真累，要處理的緊急事情太多，要做的決定也太多。
“你再睡會兒，我先出去了。”周雲輕聲說。
宋遲卻不肯放開她，腦袋埋在周雲的肩窩裡。
“怎麼了？”周雲不由輕輕抬起手，撫在宋遲的後腦勺。
宋遲聲音含混：“累，抱會兒。”
周雲便不說話了。
她安靜地和宋遲抱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宋遲似乎又重新睡了過去。
她聽到宋遲均勻的呼吸的聲音，輕手輕腳地把手抽出來，下了床。
七點，天都還沒有亮透。
現在是十二月，冬天，太陽直射點在南半球。
周雲簡單綁了一個馬尾，下樓，決定到車上再去補妝。
或者乾脆懶得化妝了，素顏去機場也可以。
只要避免被拍到就好了。
但這似乎也不現實，她的行程基本都處於半公開的狀態，每一次去機場，都有不少人會在現場等著她。
不過也沒有關係。
反正現在是冬天，如果避不開這些人，就把自己給捂得嚴嚴實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