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江原的這一戰,真不是張志故意打的,事前張志也真沒想到,自己帶著漢軍主力來到江原後,會無意中遭遇到晉軍的敗兵大隊。
和常閎分析的一樣,張志這一次來江原目的還真的只是為了逼迫常家屈服——故意笑裡藏刀讓常家以為自己打算透過談判解決問題,實際上卻連夜出兵南下,在天色微明時突然出現在江原城下,震駭住實際上被常家控制的江原城,再想逼迫江原投降自然可以輕鬆許多。
至於張志為什麼要帶兩萬大軍來做這件事嘛,第一個原因當然是為了向常家示威,第二個原因則是張志推算時間,發現司馬望極有可能已經帶著晉軍大隊撤回到了成都平原,再加上道路好走進兵方便,為了謹慎起見,張志才殺雞用牛刀帶著這麼多軍隊來江原。
只是張志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祖墳風水竟然能夠神奇到這個地步,漢軍才剛剛全部渡過隯水,江原常家就緊急送來了晉軍大隊即將抵達江原的訊息,然後張志雖然壓根不信什麼晉軍是被常家騙來和常家信使迷路的鬼話,但是這麼好的機會突然放到了面前,張志還是果斷的順水推舟,命令常傢俬兵擔任先鋒,向連夜急行而來的晉軍發起突擊,也成功的殺了晉軍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張志還是後來才知道,自己的祖墳風水還是和曹老大在陽安關之戰中的運氣有著不小差距——曹老大在攻打陽安關中的運氣之逆天,以至於連撲街寫手羅貫中都不敢如實描述,只能是捏造一個子虛烏有的引蛇出洞之計來矇騙讀者。
至於原因嘛,當然是羅貫中深知自己如果按照史實描寫曹軍的陽安關之戰,絕對能被無數讀者噴得生活不能自理,收藏和訂閱也一定會掉得一塌糊塗。
言歸正傳,即便張志的祖墳風水沒有曹老大那麼邪門,但是也已經足夠了,正式動手開打後,甚至不用漢軍將士動手,體力充沛的常傢俬兵就已經把晉軍後隊殺得潰不成軍,而再當緊急領取了壓縮乾糧和士力架的漢軍加入了戰鬥後,望大爺的噩夢模式也再度開啟,再一次象在南中一樣,被體力變態的漢軍攆著屁股猛砍猛殺。
喊殺聲中,匆匆吃過了壓縮乾糧的漢軍將士如同一隻只下山猛虎,披著輕便紙甲衝進晉軍人群直接開啟無雙模式,用灌鋼長矛把一個個晉軍士卒捅倒戳穿,又用灌鋼刀把晉軍士卒砍得是人仰馬翻,肢斷頭落,又累又餓的晉軍士卒則毫無戰心,丟盔卸甲抱著腦袋只是拼命往來路逃竄,慌亂得如同一群被餓狼追逐的羔羊。
晉軍士卒的大規模投降也再一次出現,許多經驗豐富的晉軍士卒根本不往回跑,抓著刀槍只是拼命的往道路的左右方向跑,確認自己脫離大隊人群,不可能被慌不擇路的同伴活生生踩死後,這些晉軍將士二話不說,馬上就拋棄了武器跪地投降,等待漢軍抓獲和吃麵吃糖——當然,這其中肯定包括一個叫做王衡的天水上邽籍晉軍士卒。
已經被漢軍殺出了心理問題,又深知自軍士卒現在的情況,望大爺也徹底放棄了回身死戰,晉軍大隊才剛被漢軍追上,徹底絕望的望大爺就直接拋棄了晉軍隊伍,領著親兵和騎兵一路疾馳,頭都不敢回的直接逃向臨邛,王渾、胡烈和龐會等晉軍將領也紛紛效仿,全部都是扔下軍隊拍馬逃命,沒有絲毫勇氣率軍殿後。
反倒是杜預的遠親杜鑫盡職盡責,在漢軍追到近前時率軍回頭迎戰,妄圖給自軍主力爭取一點逃命時間,然而十分可惜的是,杜鑫卻忘了他麾下士卒幾乎全部都在牽弘南征時當過俘虜,也幾乎全都知道給漢軍當俘虜不但可以活命,還可以吃到美味的糖果、泡麵和午餐肉,所以才剛接上陣,杜鑫的麾下士卒就已經紛紛拋下了武器投降,滿臉渴望的等待漢軍發麵發糖。
見此情景,還不想死的杜鑫也只能是長嘆一聲,趕緊掉轉馬頭拍馬逃命,同時杜鑫也少不得下定決心,就是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建議晉廷改變一下對於被俘後歸來的晉軍士卒政策——否則的話,再這麼下去,搞不好還沒等漢軍發起進攻,就已經開始有無數晉軍士卒選擇放下武器投降。
被上司和騎兵拋棄的晉軍步卒也因此徹底的變成了漢軍面前的砧上魚肉,聰明的投降吃麵,不聰明的既打不了更跑不過,當然也就只剩下了被漢軍肆意屠殺的下場,還沒到下午未時,距離臨邛也還有二十來裡,三萬多晉軍隊伍就已經徹底不復存在,大半當了俘虜,小半被殺,只有少部分僥倖逃到了其他的地方。
也還是在到了這個時候,張志才下令鳴金收兵,收攏已經在追擊中自行凌亂的漢軍將士重整隊伍,還有就是集中俘虜準備發落。而在這個期間,常閎當然是趕緊領著他的子侄跑到張志的面前行禮問安,還呈上了一大堆常傢俬兵砍下的晉軍將士首級表示忠心,賭咒發誓堅決擁護張志起兵復國,重建大漢。
儘管心中仍然還存著懷疑,可是看到了江原常家在今天的表現,知道江原常家除了堅決追隨自己之外再也無路可退,張志還是選擇了裝糊塗,不但認可了什麼信使迷路的鬼扯,還大力表彰了江原常家的忠心為國,又拿出了一堆垃圾食品獎勵表現確實出色的常傢俬兵,順手給在戰鬥中衝殺得滿身血染的常閎次子常威封了一個官職。
不過張志也沒有就此放過常家,客套完了以後,張志又微笑著向常閎說道:“常老先生,還有件事還得請你幫忙,局勢稍微穩定之後,本將軍打算在益州進行一次徹底的人口統計,清點一下益州境內到底有多少隱藏人口,到了那個時候,還請常老先生給益州的世家做一個表率。”
“沒問題,請後將軍放心,後將軍重新統計人口時,老夫一定率領常家全族配合大漢軍隊重新清點人口,老夫也想仔細查一查,常家的各地莊園裡,到底有多少田戶沒有把人口登記造冊。”
常閎強笑著一口答應,又主動說道:“還有,後將軍,老朽不才,想把常家的私兵進獻兩千請後將軍收編,以此證明老朽全力支援後將軍起兵復國的誠意。”
象徵性推辭了兩句,正急需兵源的張志便笑納了常閎主動送上的私兵,同時也答應送給常閎許多泡麵和午餐肉樹立榜樣,常閎聽了自然大喜,又迫不及待的說道:“後將軍,還有一件小事,老朽的小女兒已到及笄之年,容貌嘛,也還勉強過得去,如果後將軍不嫌棄的話,老朽情願將小女獻與將軍為妾。”
其實並不好色的張志苦笑,忙以過於委屈常閎女兒的藉口婉拒,奈何已經鐵了心要抱緊張志大腿的常閎一再堅持,張志也沒了辦法,只能是硬著頭皮答應把常閎的小女兒收房,常閎一聽大喜,還反過來向即將蹂躪自己女兒的張志一再道謝。
事還沒完,見老爸又是送私兵又是獻女兒,為了表示忠心,常閎的次子常威還主動請纓道:“後將軍,是否乘勢攻打臨邛城?如果是的話,末將請令擔任攻城先鋒,率領軍隊蟻附先登,為後將軍光復臨邛效犬馬之勞。”
“不急,是否順勢攻打臨邛,得等我們摸清楚了臨瓊現在的情況,還有和眾將商議一下再做決定。”張志隨口回答,又說道:“這樣吧,我們的將士也累了,乾脆先在這裡建立一個營地,一邊讓將士們休息,一邊探聽臨邛情況,然後再決定是否順勢攻城。”
頗為搞笑,當天漢軍用來暫時關押晉軍戰俘的營地,竟然是被俘的晉軍士卒自己修的,為了偷懶和給漢軍將士減輕負擔,張志只是隨口吩咐了一句說願意幫著漢軍修建戰俘營的晉軍俘虜每人賞賜兩罐午餐肉,馬上就有無數的晉軍俘虜跳起來歡呼接受,然後在漢軍將士的監視下自行伐木砍竹,歡天喜地的挖掘壕溝建立柵欄,修建了一座頗為堅固的戰俘營把自己給關了起來。
不過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大概摸清楚了臨邛的現在情況後,張志卻逐漸傾向於放棄攻打臨邛,至於原因也很簡單,大約有三四千名的晉軍騎兵搶先逃進了臨邛城內,牢牢控制住了臨邛城池還已經開始準備守城物資,同時臨邛的城池也頗為堅固,正面攻取相當困難,所以張志便也逐漸拿定了主意,打算先撤回成都,奪取晉軍兵力空虛的成都周邊精華地帶,然後再考慮回頭來取臨邛。